这两句话,让吴佬脸色发怔,说不出话来,半天后,只能好似痛苦般叹气道:“我也是迫不得己...”
“迫不得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麦冷笑着打断:“这一战,就仅仅只是这一战,我大羽人就死了将近几十万...那可是几十万的人命,皑皑白骨,埋在黄沙里...挖都挖出不出来...”
“每一天,都有人死去,吴佬,你是想用一句迫不得己,就打算和百万亡灵和解吗?”
张麦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痛苦和悲愤,他咬着牙,脸色似乎因为用力过度的控制,显得狰狞而又难看。
吴佬站在他面前,并没有说话,那不安的神色,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张麦却没有给他机会,低着头痛苦道:“我们是兄弟...但那恐怕只能是曾经了,以前...我们两个一起做过很多事,你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一声哥,还记得吗?”
“我想尽办法保护这个弟弟...从没有愧对过你吴佬一次,即便是现在也没有...”
“我输了,也认了,这条命你随便拿去,但是...放过他们吧...大羽的民众没有任何错,也请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行吗?念在我们曾兄弟一场的份上...”
他说完这话,吴佬的脸色已经从刚才的客客气气,变得阴沉无比。
吴佬语气平静的回应了一句:“行。”
他明显还有话想说,但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
被解绑的骨爷,当时年轻气盛,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领袖就这么被杀死?
他当时拼了命,想要抢过身旁士兵的枪,然后对着吴佬的脑袋来一下。
要不是因为这个狗东西,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种悲惨的局势?
是他非要发动战争,用什么统一的借口满足自己征伐的欲望!
他才是在历史中真正的罪人!
然而在骨爷刚刚起身,甚至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用枪托,直接砸晕过去。
昏迷之际,他听到吴佬冰冷的声音:“轻风,这人你处理了吧。”
“是。”
那是李轻风的回答。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被埋在了沙漠里。
只露出一个脑袋,脖子以下全在沙子里。
面前,蹲着抽烟的李轻风。
头顶炙热的太阳,仿佛要将人蒸发一样。
骨爷感觉浑身发烫,甚至烫的发麻。
他知道这是一种刑法,把人身子脱光埋在沙子里,然后用阳光暴晒,最后要么渴死,要死晒死。
那个年纪,骨爷觉得自己死了没什么,只是他想知道领袖张麦怎么样了。
然而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李轻风吐了口烟,道:“你知道吗?古代有一种刑法,是用来剥皮的。”
“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头,然后在你的头上划一个小口子,把水银从小口子上倒进去。”
“因为水银重量的下坠,在人体里流动,会使人感到剧痛,人为了减轻痛苦就是疯狂挣扎。”
“然后挣扎着,就从那割开的小口子里钻了出来,最后土里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你能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刑罚吗?痛苦,残忍,这个刑罚真的是充分表明了人为了活下来,身体里存在着有无穷的爆发力。”
“你为了活下来,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