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骨派出去的那些士兵所执行的任务,应该是和他们的领袖有关。
想到这,李轻风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直接命令下属道:“传话出去,就说我们已经抓到了对方的领袖,让对方赶快投降,否则就再别想见到了。”
“可是...我们没抓到啊...”
下属还有些茫然,没反应过来。
李轻风道:“你只管去传递这个信息就行,哦对了,顺便补上这一句话,就说,没想到你们的领袖竟然是个孩子。”
“是...”
下属完全没理解什么意思,也没看出来李轻风想要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长官怎么知道对方领袖是个孩子的?
对方领袖不是那个老头子吗?
这下属又怎么会理解李轻风所想,既然他已经确信对方的领袖可能是张麦的孩子,但按照时间推算,那孩子到现在恐怕也长不了多大。
所以,就算说是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算是诈一诈,就看看对方上不上钩了。
只要骨爷给自己传递回来信息,那就说明他上钩了。
因为如果说自己一条信息都没说中的话,那这老东西是不可能搭理自己的。
只要回复,就说明他慌了。
拿捏着这一切的李轻风,接下来开始等待。
而对面大楼里的人,听着外面士兵拿着喇叭的喊声,一个个脸色慌张,显然都信以为真。
“骨爷...少主被他们抓了!该怎么办?”
骨爷坐在屋子里,外面不断是地方的喊声:“你们的领袖已经被我们抓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个孩子,赶快放弃投降...”
一遍一遍重复着,扰的骨爷心烦意乱。
他第一反应肯定是假的,但同时又有些不确信。
毕竟自己派出去的小队到现在仍旧没有找到少主,所以那未必不是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不直接把人带过来让我投降呢?
隔空喊话是几个意思?
李轻风这人诡异多端,现在进攻不了很可能是假的。
但...
骨爷不敢赌,他细想之下,觉得还是探一探对方比较好。
“接受对方的信号,我要和李轻风通话。”
这边的人开始用仪器发射信号,李轻风坐在指挥车里,听到下属说:“对方发来信号了!”
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鱼上钩了。
他故意等了一会,然后接通了信号。
两个人,通过无线电开始了二十多前一别,至今的第一次对话。
“别来无恙啊,李兄。”
“狗东西,当年放你一条命,现在反过来却恩将仇报,你就是这么对恩人的?”
李轻风握着对讲机,冷笑一声:“拿百姓当挡箭牌,是不是太输不起了?”
“我确实是输不起啊...”
骨爷叹了口气,无线电里的声音呲呲作响。
这是自战斗以来,最安静的一段时间,空气跟着静止,双方没有任何人开火,甚至没人说话。
整个城市,仿佛都寂静了,连夜空中的星星都在听着两人的对话。
李轻风平静道:“输不起还来玩?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输不起也要玩啊...想把以前输掉的都拿回来。”
“人可不能太贪心,赌徒总是越输越多。”
“但万一赢了呢?”
“我就知道当年不该心软放了你。”
李轻风叹口气,好像惋惜又好像悔恨。
“得了吧姓李的糟老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正巴不得乐呢?到了这个岁数,马上要死了,还有人能陪你这个战争狂打一仗,你岂不是乐开了花?”
“可我希望这场战争不会让我们成为罪人。”
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在说百姓。
然而骨爷却淡笑道:“罪人就罪人吧,死了之后,两袖清空,我不在乎了,我夺取西区之后,没有像吴佬当年那样执行屠杀令,已经够意思了,你也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这次,李轻风没再说话。
无论他说什么,心里也确实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赢自己,骨爷也不会拿百姓当挡箭牌。
可战争,总要分出个胜负来。
“行了,叙旧也叙完了。”
李轻风叹口气,开始谈论正题:“喇叭声你也听到了,你们这孩子王被我抓到了,你要么带着人出来投降,要么她死。”
“你说的这个她,是男他还是女她?”
骨爷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李轻风愣了一下。
男他还是女她?
也就是说,这老东西在套自己的话,他在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抓到了,才有可能知道是男是女,否则就是假的。
想了一下,他道:“他现在被关在了起来陷入昏迷,浑身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你要是想让我确认,倒也没问题,我把她衣服脱了看看就行,你先等着。”
说着李轻风故意提高声音道:“去个人,把那孩子的衣服脱了,看看是男是女。”
“是!”
旁边下属回应一句。
随后骨爷里面听到了脚步声。
他并没有吭声,一直在忍着。
对方肯定是在诈自己。
但等了几秒,他有些慌了。
如果是真的...
少主是一个女孩,被扒了衣服...那自己岂不是对不起张麦?
“等等!”
他突然沉声道:“我信你,你到底想怎么做?”
听到这声音,李轻风脸色阴沉的笑了,他犹豫一秒,突然故意道:“你说晚了,衣服已经扒了,原来是个女孩啊。”
“李轻风!!”
骨爷握着对讲机怒吼一声,情绪开始有些失控。
听到对方愤怒的吼声,李轻风脸上的笑容越来也开心。
他起初并不知道是女孩,故意让下属去以扒开衣服为理由试探,如果是个男孩扒了衣服,骨爷应该不会太慌张。
可如果是女孩,他肯定会很快阻止自己。
毕竟一个女孩在军队里被扒光衣服,而且还是自己的领袖,这种事情可要比一个男孩更加的耻辱。
他老骨可受不起这份罪。
说白了李轻风也在赌,但他赌对了。
而且故意骗骨爷说已经脱了那女孩的衣服,是为了进一步刺激他失去理性。
人只要失去理智,其实就没什么大的能耐了。
骨爷什么都能忍,唯独伤害自己的少主他忍不了,那一刻牵挂的心时时刻刻都在少主身上。
若不是要对付李轻风这老王八蛋,他早就主动自己去寻找少主了。
那派出的第四小队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英,如果少主真遇到什么危险,绝对也是以命相抵之人。
可现在,骨爷确实慌了。
李轻风多少有些得意,听着对方愤怒的声音,他心里暗想,这大羽张麦的子嗣是个女娃,而且现在年龄不过毛孩一个,如果老骨死在自己手里,那就意味着往后真正能领导大羽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指望一个女娃领导战争走向胜利,怕不是痴人说梦?
老骨啊老骨,你还是心急了,倘若再等个十年五年的,这女娃经过历练,心性成熟也长大了,有了能耐,那自己倒还真有些担心。
可现在呢,孩子一个,何足挂齿?
不过话说的也是,咱们这样的年纪,又怎么可能等的了十年呢?
别说十年,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得病去世了。
这么看来,就算大羽抓住了机会重新崛起,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只要你死了,剩下的时间,这个女娃又能坚持多久?
李轻风想通了,也开心了。
他握着对讲机故作叹息,道:“老骨,虽然我曾经救你一命,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给足了你时间,给了你二十年的时间,也该做出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