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看到屋子里张安安拖着白王一身尸骨,满脸泪痕的咬牙走了出来。
她的表情痛苦而又难过,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明显想要说什么,只是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来。
在看到温良怀中的于礼之后,眼眸之中只剩下了无声的哭泣和悲痛。
两个人站在原地,痛苦的望着彼此。
半晌后,张安安声音哽咽的问了一句。
“恶魔呢?”
“被砍的只剩一个脑袋,蔺舟去追他了。”
“温良,我们这不算赢...”
张安安的声音听起来愈发沙哑,带着哭声。
“我知道。”
这一刻温良的内心十分沉重。
甚至呼吸都有种刺痛感。
这怎么能算赢呢?
看看于礼和白王的样子,这算什么赢?
说是输都未免是一种奖赏。
于礼的状态明显不太好,他的身体苍老了许多,而且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苍老,无论是表层的皮肤和最为醒目的脸颊上,都浮现出了一层一层的皱纹。
这些皱纹至少是四十岁的人才拥有的。
是一种被时间洗礼留下来的。
张安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于礼一眼,而是把目光别过去,盯着某个地方,擦去眼角的泪,啥呀道:“你给我描述描述他的样子,我不敢看...我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老了,老了很多。”
温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准确,此刻他脑子里也只有着一种想法。
“他不会死的对吧?他可是于礼。”
张安安终于鼓起勇气,把头转了过来,目光停在于礼那张苍老脸颊上的瞬间,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
从遇到于礼的那一天起,南区到北区,北区到西区,于礼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陪着她活下来的朋友。
张安安是一个身边缺少朋友的人,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天煞孤星,也许是当初杀的人太多,老天爷在惩罚自己。
直到于礼出现后,她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即便孤独,也在顽强的向前走着。
而这段日子里,他们分开四方,仅仅依靠着通讯器保持联系,每天发送消息和汇报,这也已经让张安安感到习惯。
让她感觉自己的身边,也能够像幻想中的那样,被人围绕着。
所以,看到于礼的这样子,她内心的情绪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心口的痛,丝毫不亚于看到白王被扔进水银桶里的那一刻。
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心里悄然喜欢的人。
可老天就好像想让她的生命里,在一瞬间同时失去这两个人一样。
她眼角的泪不断流出,温良劝她道:“白王不会有事,虫子应该还在他的脑子里,我们离开这里清除他身上的水银后,应该就会恢复。”
“于礼...”
他犹豫了几下,语气痛苦道:“我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只不过很弱,我不知道他能撑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但是...我在南区认识的有一位朋友,是一个医生,也许可以找她帮忙。”
“医生?”
张安安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
温良皱眉道:“是一个特殊的医生,医术十分高明,只不过她的性格有些怪异,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人人好。”
他脑子里猛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对着自己屁股进行治疗的女医生。
情绪一阵复杂。
这时,蔺舟手里握着一根长棍,从楼梯下面走了上来。
温良抬头惊讶的看到,在那长棍上面还穿插着一颗头颅。
此时那头颅正骂骂咧咧的怒吼着:“你们以为这种办法就可以对付我?尸首分离又如何,我有永恒的生命,别说尸首分离,就是将我切成肉片,我也一样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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