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儿道:“许是累了,夫人先歇下了,只叫金盏留意您何时回来。”
魏曕:“嗯,告诉金盏,不必打扰夫人,备水吧。”
安顺儿早叫水房烧上水了,很快就兑好了一大桶温水。
两刻钟后,魏曕换了件家常袍子,去了后院。
金盏、银盏都在院子里守着,因为三爷不许她们打扰夫人,她们就没敢知声。
魏曕先去耳房看衡哥儿。
乳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床上衡哥儿睡得很香,白白净净的脸蛋,比他离开之前更漂亮了。
魏曕戳了戳儿子的小胖脸。
衡哥儿皱皱小眉头。
魏曕手指一顿,没再打扰儿子。
乳母试着问:“要不,奴婢把五郎叫醒?”
魏曕:“不必。”
他又看了几眼儿子,起身离去,这一次,他直接去了殷蕙的屋子。
金盏、银盏识趣地守在门外。
殷蕙睡得并不是很深,当魏曕坐到床上,床板下沉,她忽地醒来,肩膀不动,她朝后偏头,就见魏曕已经脱得只剩中衣,丹凤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殷蕙眨了眨眼睛,又往魏曕身后看去,窗户那边一片明亮,不像黄昏。
“您,您回来啦?”
一边疑惑他怎么提前回来了,殷蕙一边撑着坐了起来,乌黑顺滑的长发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有几缕不老实地翘了起来,那凌乱却增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魏曕的视线从她的发丝移到她的脸上,睡得红扑扑的,半边脸上还残留枕头的压痕。
床帏中飘散着一缕清香,是她常用的花露味道。
“怎么没等我?”魏曕看着她的眼睛问。
那样的神色,那样平淡的语气,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在生气。
幸好,殷蕙很了解他了,知道他只是纯粹地在问一个问题。
她垂着眼道:“我以为父王会多留您一会儿。”
回答完了,注意到中衣的领口有些松散,殷蕙下意识地拢了拢。
还没拢好,一只大手斜刺里探了过来。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回忆中本该发生在浴室的那一幕,突如其来的动作总是叫人心惊。
下一刻,她被魏曕按回了床上。
依然是从脖子开始。
殷蕙试图保持冷静,可魏曕的呼吸太热,早已熟悉这滋味儿的身体也不太受她的控制。
既然不受控制,殷蕙索性不去管了。
又有什么关系,魏曕可以把她当暖床的摆设,她也可以把魏曕当暖床的摆设,反正这事又不是只有他自己快活。
快到黄昏,魏曕才终于抱着殷蕙不再动了。
殷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鬓发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身后的男人长长地喷出一口气,气息吹得她耳根一凉,怪舒服的。
当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殷蕙也完全冷静了下来,挪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道:“晚上还有接风宴,咱们该起来了。”
今晚若是迟到,两口子都要被人笑话。
魏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摇摇铃铛,命丫鬟们端水进来。
不同场合需要用的水也不一样,金盏、银盏分别提了一通兑好的温水进来。
魏曕先去清洗。
殷蕙躺在床上,透过一层帷幔与屏风,看到魏曕模糊的身影,他个子很高,拧了拧巾子,上上下下地擦拭着。
燕王的五个儿子里面,魏曕的武艺最好,体型也最耐看。
殷蕙的思绪又开始乱飞。
盲婚哑嫁能嫁一个这么俊俏的夫君,她也不算亏了,只要别死求什么一心一意,有钱有身份又有个俊夫君时不时地暖下被窝,这日子真的很不错了。就算将来温如月进门做妾又怎样,妾能越过正室去?瞧瞧人家徐清婉、纪纤纤,年轻的时候或许还会酸一酸,时间一长,胸怀练出来了,看小妾跟看花花草草一样。
魏曕擦拭完了,穿好衣袍,朝床上看去,就见殷氏对着他这边,看得目不转睛。
明明想他想得厉害,刚刚黏在一起她偏闭着眼睛,这会儿倒肯看了。
“我去看看衡哥儿,你快点收拾。”
交待完了,魏曕转身就走。
殷蕙回过神来,揉揉发酸的腰,站起来去收拾。
等她走出堂屋,就见魏曕坐在椅子上,一双有力的大手握着衡哥儿腋下,衡哥儿双脚踩在爹爹的腿上,蹦跶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