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日之间,秦国公府被屠戮,凶手疑似是弘治帝的消息便是传遍了整个汴梁城。
汴梁城之中的谣言让弘治帝大为愤怒。
他明白绝对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要不然短短一日之间,谣言绝对不会渲染起来这样巨大的声势。
背后之人更是更是直接将矛头直接指向他本人!
虽然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这不过是诬陷,是谣言,但是三人成虎,一但黄泥落到裤子里,不是屎也成了屎!
一但弘治帝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谣言便会落实!
“彻查到底!”
“寡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一方势力!”
伴随着弘治帝的疯狂的声音,大梁皇帝手上的暗卫、检查司等特务机构瞬间疯狂的运转起来。
探查着当日具体的情况!
……
气愤过后,转头回来,弘治帝又是冷静起来!
开始想着幕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屠杀薛定谔的亲族,将这个帽子扣在自己身上,这幕后之人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从而达到目的?
挑拨自己和薛定谔的关系?
让薛定谔生出叛逆之心?
万事皆有因果。
除了前朝的余孽,弘治帝实在是想不到有何人能从中得到好处!
但是前朝的余孽在京城之中,当真是有这般巨大的势力?
弘治帝有些不相信!要是真有这样的实力,何不刺王杀驾?
岂不是更加直接?
自己的几个儿子斗得很厉害,勋贵、世家大族各有支持者,一但是自己驾崩,无人压制,整个大梁都会是一场内乱!
刺王杀驾能达到的效果岂不是更好?
但是除了前朝余孽,弘治帝实在是想不到何方势力能从中获利!
世家大族、文臣集团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是重要的关头,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微微皱起眉头,弘治帝也是暗道:“麻烦了!”
现在这顶帽子被扣在自己头上,加上薛定谔被自己冷藏二十载,本身就是心中有隙,即便明眼人能看出这只是诬陷,但是“孤身一人”的薛定谔难免迁怒!
说来也是可笑,帝王之尊竟然是如此忌惮一个臣子!
还要担心一个臣子的迁怒!
殿上,李济世被弘治帝招来!
弘治帝脸色阴沉的开口道:“丞相,应当是知道了昨日的秦国公府之事?”
李济世闻言,顿时轻轻颔首,然后开口道:“陛下,此事绝非是氏族所为,目前前线告急,秦国公在前线作战,我等即便是平时与勋贵有所龌龊,但是也分得清轻重!”
弘治帝闻言,轻轻的颔首,他自然是相信李济世的话,就像李济世所说的事有轻重缓急,虽然平时的龌龊,绝对不会再这样重要的关头捣乱。
即便是攻击,也会是明面上,摆在台面上、朝堂上的手段!
像这样直接屠戮其亲族的盘外手段,在一方没有完全失势之前,绝对是不会使用的,这已经是犯了官场的大忌讳!
毕竟这个底线、成本太低了,只是需要一两个江湖草蟒就是为刺杀贵人!
谁没有后辈家人?
谁担心遇到这样的情况?
通常而言,这样的物理攻击手段只有皇帝才能掌控!
即便是皇帝动用,也需要有明确的大义、正统的名义!
好比造反、谋逆等等。
弘治帝闻言,程默一阵,又是开口道:“以丞相所言,应当是何人所为?”
李济世闻言,有些沉默,不多时才是开口道:“如今前线形式一片大好,最是担心的应当是南方的前朝余孽,秦国公府邸之事对南方余孽也是最有利益!”
“但是以微臣之见,南方的余孽的势力、底蕴却是不够,毕竟前朝的时候,大周的余孽经过了张远和太祖的两次清扫,能侥幸保全一条性命,传承下去已经是足够好运了。”
“之前的造反,也是趁着南方的水灾,才是能侥幸的成事,而汴梁城之中的清扫最严,他们绝对是没有累积实力的机会的。”
“之前南方的余孽也只是利用谣言,而不是直接的动手!”
“所以以微臣所见,却是有人想要扰乱视听,想让南方继续乱下去,有这样的目的的,除了苍生教、无生道……,微臣实在是想不到其余人的了!”
听到李济世的言语,弘治帝微微点头,心中暗道:“之前倒是有所疏漏,这几大的邪教动手,试图搅乱天下的局势的可能性不小!”
“而且这几家之前也是有所前科,前朝的时候,最先搅动天下风云的也是这几大邪教!”
随着弘治帝点头,然后开口道:“丞相所言有礼!传我命令,全力绞杀各地苍生教、无生道几大邪教的余孽!”
这时候,弘治帝也是不想着继续隐藏消息了,毕竟如今消息已经是传遍了。
要是强行的隐藏、压制消息,或许还真说让人以为弘治帝心中有鬼,直接坐实了消息!
至于说到底是不是几大邪教干的,弘治帝不能完全的肯定,也许不是!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将这口黑锅扔到这几大邪教身上,只有将一件事扔到名声更差的人身上,这样才是不会让自己背上这一口黑锅!
这些年的宣传之下,这几大邪教的名声早就是难透了!
这样甩锅,才是会得到所有人的信任!
毕竟在天下人眼中看来,邪教干这样屠门灭族的事情很是正常!
有着之前没注意,但是一旦弘治帝反应过来,有着合理的甩锅对象,配合着自己手上的舆论机器,便是能轻而易举的洗刷自己头上的黑锅!
顿了一会儿,李济世又是有些犹豫,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弘治帝看清楚了自家丞相的表情,直接开口道:“丞相有话不妨直言!”
李济世闻言,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同时,还请陛下收回秦国公手上的军权!”
“如今汴梁城之中,秦国公的亲族全灭,却是不适合掌管兵权!”
“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如今的秦国公已经是孤身一人,臣恐怕秦国公有叛逆之心!”
或者,李济世的话语有些小心翼翼,声音有些低沉,这是忌讳了!
弘治帝闻言,却是没有生气,李济世所言已经是说到了他的心里。
这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