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atcFile = "/www/wwwroot/xin_floatAdc.txt"; 莫太傅说他不答应(白孤生)_第41章 第四十一章(2 / 2)_莫太傅说他不答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新笔趣阁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2 / 2)

    啊,那时候,他已经不是四皇子,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掌控朝廷不过三年,就让边关一再备受异族侵|犯,西南更是连连战败,毫无作为的废物,将先帝留下的国库挥霍一空,变作一堆无用的奢靡宫殿与阖宫的男男女女。

    好不快活呀!

    公冶启将他拖到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他的皮一点点剥下来,又送了他千刀万剐,让整个皇宫都听得到这位新皇的痛苦惨叫,让人知道……

    一个人的血肉与皮骨,是怎样涂抹上整个宫殿的。

    岂不是正好,昏君,与他刚新造的宫殿,真是和和美|美。

    即便是梦里,公冶启却也颇为赞同。

    仿若那种无尽的暴戾与张狂也同样扎根在心里,无法释怀,无法排解,只有满腔的痛苦与浑噩挣扎。

    公冶启蓦然睁开眼。

    即便是在如沉水的暗夜里,也能看出一双眸子凶得发亮。

    如同张狂漂亮的恶兽,绕着寝宫团团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最后累得倚靠在殿门边上,又猛地睡了过去。

    这一回,他好像找到了。

    梦里皇室倾倒,大厦将塌,异族趁此时机再度大举进攻,百姓痛苦不堪。

    天下急需一个有号召力之人,可这样的人大多都惨死在这三年间的征伐。唯一一个还健在的公冶皇族,却偏是一个半疯半癫的残酷暴君。

    他是纯粹倚靠着先帝留下来的人脉,才能再度而起。

    不然,一个如此疯狂的存在,又是如何重新谋划布局?

    新选的百官颤巍巍地站在堂下,却无人敢注视君主。

    这是一个残忍,暴虐,连人话也听不太懂的皇帝。

    是他们从前寄予厚望的东宫。

    是让一切变得如此绝望的开端。

    立在公冶启身旁的,正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痕的內侍,名刘昊。

    他是暴君的忠狗。

    也是他的扶持下,眼下朝廷还能勉强运转。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在看到边关被破时不会热泪盈眶。

    仅仅还是四年前,是他们将异族打得屁滚尿流,如今,却只能坐视百姓痛苦不堪,山河欲破的悲惨处境,没有任何能力挽救。

    只因为,先前的新皇不喜莫家,死死将莫家父子拖在了山东说是庇护皇室,却有没给任何的兵权指挥,以至于公冶启侵入皇城时,莫家父子也鞭长莫及。

    而现在的皇帝……他还能想起从前的行兵布阵吗?

    更何况,他所表露出来的残暴,赫然扭曲了从前所有人对东宫的印象。

    “陛下!”

    在寂静的殿堂上,公冶启,与堂上的暴君一起,听到一声清朗如剑鸣的嗓音。正是一位站在殿堂中后段,俊秀内敛的官员。

    他的眉眼如昔朝,仿若没有被世事干扰动摇,亦是明亮非常。

    刘昊看向他。

    暴君,也看向他。

    他们看着那人上前,自称莫惊春,乃莫家人。

    他恳请陛下重派莫家父子率兵赶往边关,拦下正大举南下的异族。此一刻,朝上之人只以为荒谬。国已无兵,有将能如何?

    莫惊春道,国在,人人皆可为兵。

    将难得,百姓亦是坚韧。

    做,总比不做强。

    暴君不明,刘昊不擅,此事搁置再议。

    可莫惊春却是当朝拔剑,脚尖一点跃过数人,竟然冲过侍卫的阻拦出现在公冶启面前,他的眉眼狠厉,眼底亮得惊人。

    “昔日先帝将东宫交托于我等,子卿既为太傅,便身居教导之责。今日东宫浑噩至此,仍不能分辨是非清明,是我等之过。

    “如今东宫太傅一十三人,只余子卿。

    “既然国将不国,陛下不持天子剑,子卿冒犯,恳请陛下让位!”

    说是让位,实则剑剑杀招凌厉。

    行弑君之举。

    暴君虽然发狂蒙昧,武艺却是在身,尤其是如此癫狂状态,他的力量远比莫惊春要强得多。两人在朝上交起手来,杀招狠绝,鲜血淋漓,淅淅沥沥的热血浇灌在暴君头上脸上,那沉稳而不断的语句却让他在数年的浑噩里,隐隐约约听到了点星外界的声音。

    无休止的杀意停了一瞬的沸腾。

    他听过。

    如出一辙的循循善诱。

    ——“……启儿,为君者,事必躬亲,要爱民,如爱子……”

    什么?

    ——“皇家不比寻常,你母后虽然对张家多有偏爱,然她最看重的仍是你,这点,启儿要记在心上。只是有些时候,在无伤大雅的事上,她才会露出这面。”

    异常熟悉亲厚的声音。

    ——“启儿,这天下,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中。你的能耐,我向来是放心,唯独你这脾气……”

    ——“我这脾气怎么了?难道是许伯衡又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你说你,要叫太傅,至少也说句夫子……”

    在那敦厚平静的嗓音之外,他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是……

    暴君的眼睛越来越亮,却是一掌劈开了莫惊春,将他手持的长剑抛开。

    莫惊春连连呕血,已是落败之像。

    可他的眼底却仿佛有着无尽的光火,如同这朝日,如同这烈空,公冶启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莫名有种失控错乱的感觉。

    他见过这张脸。

    艰难地在记忆里翻出某一幕,却是莫惊春沉默地站在劝学殿的身影。

    也与此刻截然不同。

    他从未,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过如此明亮的希望焰火。

    莫惊春胸骨凹下去一块,赫然是被公冶启发狂时打断的,他的身影摇摇欲坠,便连那光火也仿佛要熄灭,这数年间从未有过的清明让公冶启不假思索地出手,拢住他软倒的身体。

    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朝臣们哗然。

    他们本以为紧接着的便是暴君毫不犹豫地撕裂,却不曾想到皇帝居然会出手。

    莫惊春软倒在公冶启的怀里,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断的猩红从嘴角爬出,让公冶启的掌心都是温热,他狠狠地闭眼,再度张开时,好像第一回,看清楚了这个世间。

    “……夫子?”

    嘶嘶的,难听的嗓音,像是磨砂一样,从公冶启的嘴巴挤了出来。

    莫惊春边笑,边吐着血,伸出血淋淋的手抓住公冶启的衣襟,气若游丝地说道:“殿下……”

    他叫着旧日的称谓。

    “还……来得及,您醒了……一切,就还来得及……太子,一直都……聪慧过人……”

    直到他死,莫惊春的眼底,都烙着公冶启的身影。

    仿佛他的狠厉,他的杀招,他的死,都在渴求着这一个结果。

    暴君拢着莫惊春的尸体。

    公冶启拢着莫惊春的尸体。

    他们眼底是如出一辙的悲恸。

    是为了过去长达四年的疯狂,还是为了这山河将破的危难,是因为辜负了先帝的殷殷教诲,还是因为怀中死去的这个人……

    公冶启再度醒过来时,仍然是深夜。

    庄周晓梦迷蝴蝶,大梦而醒,不过弹指一瞬。

    公冶启大步穿过殿宇,身影潜入暗夜,即便是宫中侍卫,也难以在这夜色里捕捉到帝王的身影,然在他离开时,仍然有几道影子跟了上去。那些都是如同卫壹的存在,能够以一当十的悍士。

    刘昊被这个消息惊得跳了起来,连带着隔壁老太医也摔下床。

    “陛下去了哪里!”

    夭寿啊,要是陛下一个乱跑,到时候没瞒住这事情,那岂不是……

    莫府。

    莫惊春靠坐在软塌上,手里头拿着一卷书。

    只是他似乎读不进,手指按在边缘上一直不动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深沉,间或有蝉鸣,让人隐约想起这还是夏夜。

    莫惊春抬手捏了捏鼻根,看不下去徒惹心烦。

    尤其这卷书,还是从皇家而来。

    这家里管事的毕竟还是徐素梅,上次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一堆小动物也就算了,那些书籍却不是好摆弄。好在那是在外间库房,倒也不是内府的,要应付过去还算简单,但是再来一回可是麻烦许多,毕竟大嫂可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人。

    不过府内最近的气氛也有些紧张。

    徐素梅怀孕已经有七八月,正是危险的时候。这府上除了大嫂外,就只有小小的桃娘,那是半点都无用。最后还是莫惊春作为小叔登门去请了徐家老夫人过来坐镇。

    徐家老夫人是爽朗的脾气,尤其疼爱徐素梅,莫家来请自然是应下,这才让莫惊春松了口气。

    上一回徐素梅发动的时候,好歹老夫人是在的。

    这一回家中无长辈,莫惊春既是男子,又有着身份阻隔,礼法上总归不合适。

    这几日,莫沅泽和桃娘也缠得很,两小儿天天盯着徐素梅进进出出,倒是让大嫂和徐老夫人好一通笑话,心里到底是熨帖的。

    莫惊春将家里的事情想了一通,到底又回到了正始帝身上。

    他的手指摩挲着书页上的皇家印记,很是头疼。

    他总觉得……

    陛下是不是偷偷服用了那药物?

    “任务四怎样算是失败?”

    【成瘾】

    莫惊春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忍不住又揉了揉。

    让人着恼的是,如果陛下真的服用了那药物,那就说明至少有一事,已经逼得陛下暴怒,却有不愿意发|泄出来。

    谁能够在陛下得了他的暗示后,还是不顾这药物的巨大副作用吞服,以阻止暴走的自己呢?

    莫惊春的心里一片冰凉。

    太后。

    他闭上眼。

    张家。

    张哲的罪罚,在今日刚刚当朝确定,正始帝着实狠狠地在张家脸上抽了一巴掌。

    若是太后因为张哲的事情,与皇帝发生争执,那也再正常不过。

    可许是因为太后一直并不曾参与皇帝幼年时的缘由,她或许不知道,其实她的身上牵系着陛下岌岌可危的理智。

    如果张家对陛下做了任何冒犯的事情,太后都必定会站在皇帝这一边。

    然若是其他,在无关皇帝的事情上,太后肯定会偏袒张家。

    不然当初张家为何能够在京城横行霸道,如果没有皇后的纵容,没有永宁帝的默许,短短二十几年,又怎么会培养起这么大一个外戚?

    太后这样的行为,若是对上别个的皇帝,或许并不是错。

    可独独是正始帝。

    莫惊春长长出了口气,唯独是公冶启。

    他不能容忍太后对张家一丝一毫的偏袒,他的情感太过爆裂,又太过强硬,这份霸道无形间割裂着太后和皇帝的关系。

    这也正是莫惊春在意识到皇帝对他真的有情后一再抵抗的缘由……

    莫惊春做不到。

    桃娘,莫飞河,莫广生,莫沅泽,徐素梅……这几个,是他如今仅有的家人。

    即便他和皇帝之间应该不会出现二选一的选择,可是只要一朝一次,只要有一处……便会滑向如今太后和皇帝这样的处境。

    ……屋内有人?

    莫惊春猛然睁开眼,抓着厚重的书籍便甩了出去,却一下子砸在伸出的大手里。

    他循着方向看去,出现在这里的,却是一个莫惊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公冶启!

    莫惊春一惊,一下子看向院外,但见几个暗影跳跃着潜伏下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是有人跟着陛下。

    只是陛下为何……

    莫惊春微怔,他看出来此刻公冶启不对劲。

    他似乎是从窗户扑进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裈衣,即便是这样的夏夜,看起来也有点少。毕竟陛下的身体一贯冰凉畏寒,尤其是如今已经有了秋日凉意。

    莫惊春走了几步,经过屏风时扯下来一件外衫,“陛下,穿上吧。”

    公冶启歪了歪脑袋,俊美的脸庞上无喜无悲,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莫惊春,不说话,也不动。

    就算莫惊春不想靠近陛下,却也觉得现在的公冶启实在太过奇怪。

    他忍不住想要越过皇帝去问问外面跟着的暗卫,好歹与他说说,现在陛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之前公冶启再是孟浪,都绝不会做出这种大晚上匆匆来访的事情。

    只是莫惊春刚这么一动,视线从公冶启的身上挪开,他的喉咙当即发出凶恶的低吼,转身扑出窗外,准确无误地抓住其中一个暗卫拖了出来。

    莫惊春一看要糟糕,这些暗卫本就是愚忠之人,别说是皇帝要杀了他,就算是现在陛下让他自己杀了自己,他也是半点都不会犹豫,更别说反抗。

    眼瞅着陛下要将人掏心,莫惊春忙从后面抱住公冶启精瘦的腰,忙声说道:“陛下,陛下,请陛下绕过他们一命——”

    他的身体因此与公冶启贴得太紧,一时间不防小|腹的纹路发作,滚烫的热|流窜爬至莫惊春的身体,惊骇得他咬住下唇,方才没在那一刻发出羞恼的呻|吟。

    公冶启被莫惊春抱住,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莫惊春强忍着打颤的双|腿,忙绕到陛下的前面,将他抓着暗卫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出来,然后手背在身后朝着暗卫连连打了手势。

    暗卫麻溜地滚了回去。

    虽然被杀了也毫无怨言,但是能活着,谁想死呢?

    莫惊春松了口气,压下浮躁的热意,盯着公冶启的脸庞沉默了下,试探着伸手去碰他的脸,但见陛下的眼里浮现出懵懂和喜爱的神色,如同一只巨兽扑了过来,将莫惊春抱了满怀。

    莫惊春猝不及防被面对满抱住,刚刚压下的感觉再度狂喜乱舞,让他再压不住软倒下去。

    公冶启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人总是动不动就颤|抖,抱着他又回到了屋内。

    那里有他喜欢的味道。

    是除了怀中人外,最是浓烈的地方。

    就在公冶启正试图翻弄莫惊春的衣服,想要检查那古古怪怪的味道从何而来,却被莫惊春拼死拉住衣服的时候,刘昊总算在暗卫的带动下没发出半点动静地出现在莫府上。

    这可实在艰难。

    毕竟莫府上的家丁都是操|练过的,如果不是这些暗卫长久以来的生活就是在悄无声息里度过的话,要进来也不容易。刘昊险之又险地落地,刚想去看陛下在何处,就透过洞开的窗户看到陛下正在猴急地对莫惊春动手动脚。

    刘昊:“……”

    他出现得是不是很尴尬?

    身边的暗卫大哥不早说,早说他就不催促得那么急躁了嘛!

    想也知道,陛下会来的地方,当然是莫府啊。

    毕竟莫惊春就在这里。

    屋内的莫惊春在看到刘昊时,就跟看到什么救星一般,脚下一个箭步就越过陛下的纠缠,一下子扑在窗前,“陛下究竟怎么了?”

    为何现在看着如同没了意识一般?

    刘昊急急说道:“陛下吃过两次那药,怕是药性太重冲了心,方才老太医说道,只要让陛下泄出去这邪|火就成了,不然会被迷了心智。”

    莫惊春:“……”

    他听着怎么那么不妙?

    “不。”

    一道利落干脆的声音从莫惊春的耳边响起,公冶启从后面抱住他,望到窗外的眼底满是浓郁暴戾的杀意。

    如果不是莫惊春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又摩挲着他的手腕的话,现在公冶启便要直接飞扑出去,将所有吸引了莫惊春注意的东西全部格杀。

    莫惊春一边要和刘昊说话确定陛下的情况,一边又要应付懵懂暴躁的公冶启,实在是左右为难。

    最是尴尬的是,许是不耐莫惊春一直和外人说话,公冶启恼怒地要将莫惊春更贴入怀,手指在乱动摸索的时候,一下子抓住了柔|软的腹部。

    就好像抓住了莫惊春的命脉,让他靠在窗上的腿连连蹬动,却是挣脱不能。

    “太傅?”要命的刘昊还在外面问,操着一把旧时的称呼,“……老太医说……”

    莫惊春勉强分出心神去听刘昊的话,可是身后这头恶兽似乎是发觉了他敏|感的地方,手指在小|腹上又抓又挠,连连戏弄,让莫惊春一下子被抛在浪巅,猛地用力撑在窗上,才没有跪倒下去。

    他生生吞下喉咙的呜咽,几乎要抓碎窗台。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点。

    即便他明日休沐,可是这府上来来往往,莫沅泽和桃娘是必定会来寻他的。而有陛下这头暴躁的兽在,他不可能让任何人近身。

    莫惊春不想让陛下和他们见面,更不想他们起冲突。

    尤其是桃娘。

    她还那么小。

    他生怕陛下再想起他的胡言乱语。

    刘昊抓耳挠腮,只恨没有带着老太医一起出现,“老太医说不准,可能要一日,可能要两日,但最多不过三日……”毕竟之前吃下去排解的药也在作用,终归不会超过这个界限。

    莫惊春都要哭了,现在陛下顶在他身后又摸又玩,已经让他泄了两回。

    如果还要三日,岂不是要命?

    而且现在这懵懂的陛下,还能听得进去话吗?

    刘昊还要再言,却见一个硬物从屋内飞了出来,直直地冲着他的脑袋。

    他身后的暗卫险之又险地拉了他一把,才没让刘昊头破血流,那砚台擦着他的发髻飞了出去,狠狠地贯在墙壁上,发出粉身碎骨的哀鸣。

    莫惊春趁着公冶启撒手的瞬间转过身来,膝盖抵住帝王要靠过来的动作,忙伸出手去摸着他的侧脸,像是要将他的狂躁压下来。

    公冶启眼里的不满也被他看了去。

    莫惊春顿了顿,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果然帝王就高兴起来,低下头亲亲莫惊春的脸,然后又挨挨蹭蹭地亲了亲他的脖子。

    公冶启从未有过如此纯粹,甚至不含任何肉|欲的吻。

    这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鼻子,嘴巴,还有脖子,软到不可思议。

    帝王埋在莫惊春的肩头,鼻尖蹭了蹭软肉,然后叼着那块地方磨牙,磨来磨去,却没舍得咬下去。反倒是吸着莫惊春身上的气息陷入了沉醉。

    莫惊春顿了顿。

    现在的陛下这么纯情?

    ……等下,刚才的耳根厮|磨是不是被外头看了去?

    面子薄的莫惊春猛地转过头去,窗外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无,一个两个,就连刘昊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但是这剧烈的动作却一下子将公冶启给推开,让他原本被压下的不满再度浮现。

    莫惊春被不满的正始帝叼到了床上。

    他扒着莫惊春又亲又舔,只觉得这是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莫惊春整个人都恹恹,眼角发红,实在是有些难堪。

    “陛下!”他恼怒地叫住那个人,毕竟陛下半点都不留情地拱来拱去,“您就不能收敛一些?”

    公冶启只觉得嘛,就是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管是任何地方,都要咬一咬。

    也不能说他完全不懂。

    有些话他还是能听上一听的,比如让他转个身或者不动的时候,就表现得像是温驯的野兽。

    可到底莫惊春是真的被他折腾得哭了出来。

    公冶启一下子舔走了眼角的泪水。

    然后趴在莫惊春身上哼哼唧唧,像是一头怎样都无法满足的巨兽。

    莫惊春抱着他的大脑袋,好半晌,“陛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用手指梳理着公冶启乱糟糟的头发。神情有些恍惚,更是动作迟缓。毕竟他整个人已经空空如也,脑袋也发懵。

    摸着摸着就觉得陛下这毛毛躁躁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寝床上惊狂而起,直接就冲着莫府过来了。

    刘昊说,陛下与太后数次争执,事后都服下药物控制。

    尽管当时确实有用,可药效却难以排解,只能花上很长一段时日逐渐离开。只是不知为何,陛下吃药后,夜间时常做梦,梦里……似乎有着别样的世间。

    正始帝只跟老太医说过一次。

    而老太医不敢,也捉摸不透陛下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日头疼,夜里做梦,这便是最近陛下情绪暴躁的缘故。

    莫惊春摸了摸公冶启眼底的黑痕,得了男人的挨挨蹭蹭,大脑袋靠在胸膛上蹭来蹭去,莫惊春闷哼了一声,刚才心起的怜爱一下子全抛到脑后去了。

    他抵着公冶启的额头恼怒地说道:“陛下,不可以!”

    公冶启不是完全听不懂,只是分人。

    比如莫惊春说的这句,他其实听懂了。

    只是听懂了,也装没懂。

    他慢吞吞地往下滑,然后靠在了大|腿上,非常想再从里面木窄出一点东西。刚才他抓着这人木窄了两次,声音非常好听。莫惊春急急坐起身来,想要拦住这陛下的行为,却一下子被他抓住手腕也往下面去。

    公冶启磨蹭着,委屈地说道:“月中……”

    莫惊春:“……”

    要命!

    直折腾到晨光微熹,公冶启才浑然睡去。

    莫惊春本来想爬起来,但是压在他身上的公冶启实在太重,而他也困顿不得,半点都懒得挣扎,脑袋一歪,也靠着公冶启昏睡了过去。

    昏睡前,他心里还惦记着家里的事。

    不过刘昊早就安排妥当了,他让卫壹守在外面,假传莫惊春的意思,就说他昨夜读书入了神,直到天明,今日无事不要扰他。

    这对莫惊春来说,是偶尔有的事情。

    更因为说话的人是卫壹,他在家中出现也有一段时日,都当做是府上的人,所以两小儿也被哄了过去,让得莫惊春和公冶启能顺顺利利睡到半下午。

    直到饥肠辘辘才将他们叫起。

    两人昨晚其实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为陛下那状态确实是半懂不懂,最后莫惊春牺牲了自己的手和大|腿,才将这事情避了开去。

    莫惊春是早些起来的那个,他抖着腿坐在床边,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

    腿边的痕迹太明显,都几乎要破皮。

    他按了按,倒抽了口气。

    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恢复了没有,昨夜的陛下实在太粘人,又不通人言,哼哼唧唧,如果不依着他的话,就委屈地看着莫惊春,那种感觉像是平白无故踢到了小兽一样。

    可公冶启分明不是小兽,而是一头恶兽,巨兽,一旦莫惊春心软了那么一下,立刻就被拆吃入腹,连皮带骨吃得半点都不剩下。

    莫惊春昨夜实实在在被骗了好几回。

    他叹了口气。

    他对清醒的陛下都没什么办法,对这懵懂的陛下,倒是只能诱哄,好歹还能听一两句,没真的冲出去将暗卫和刘昊那几个都杀了。

    身后被褥动了动,一具微凉的身体贴了上来。

    莫惊春生怕公冶启又没头没脑地发火,下意识遵循着昨日的习惯主动靠了过去,然后仰头贴贴男人的唇角。

    正巧对上一双黑浓幽深的眼眸。

    莫惊春背后猛地炸开冷汗。

    这不再是懵懂野性的公冶启,而是清醒的正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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