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一行人就收回了不少欠款。
只是光收回欠款就完了吗?胤礽几人盯着经过细致调查的结论,眉眼里都含着刀光。
“要如何让他们没有防备?”
“……”众人苦思冥想。
胤祐表情狡黠,眼珠子滴溜溜的直打转。
看模样也知道他大概有了什么坏点子——很快,胤祐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胤礽的表情很神奇。
胤禛的表情很扭曲,他难得婉拒:“这样的办法,有损太子二哥您的清誉。”
胤礽倒是不在意。
他嗤笑一声:“孤还有什么清誉,顶多也算先破后立。”
胤禛:…………
太子都这么说了,他也无可奈何。胤禛在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最后扶额叹气:“那就这样吧。”
胤礽和胤祐齐齐欢呼。
胤禛瞧着两人埋头忙碌的模样,总觉得自己越发疲倦了。他情不自禁的想起胤祐提出的退休论,觉得……若是这辈子让太子二哥上位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推动下?他可不想再猝死一回。
太子举办宴会?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便引发轩然大波。
太子会邀请谁?
谁会被太子邀请?
在宴会上会宣布什么事?官员们只要略微想一想心头便是一阵火热。
同样也有人深深皱眉,为了这件事聚在一起谈论再三。等到请帖下发以后,得到请帖的官员们大多难掩兴奋,也有少部分人觉得那请帖烫手得很。
要知道如今皇上身体健康,大阿哥又远在西北手掌军权,三阿哥也入了礼部学习,等到皇子们长大,太子能不能坐住……那还是二话呢!
不少人心里也有别的算盘。
只是思来想去,他们还是脸上带笑前往聚会,唯恐被记上小本本。
未收到请帖的官员也是心里犯嘀咕。
尤其是几名詹事府的官员,心里又是郁闷又是伤感,还有点淡淡的焦急——他们可是听说有几位收到请帖的官员,非但没有打算去而且还打算第二天弹劾皇太子呢!
这些官员急急寻到詹事府詹事张廷瓒。
哪里知道张廷瓒不仅泰然自若,而且在听闻他们几人没有收到请帖后面露喜色,和声笑道:“既然如此,就和本官一起出去喝酒吧!”
官员们:……?
他们面露愕然,还没开口反驳就被自家上峰揽住肩膀往外拖去:“为了日后你们的升迁,大大的喝上一杯。”
官员们:……???
他们没有防备的被拉出衙门,坐进马车犹在纳闷:“张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的宴会办得有声有色。
宴席邀请了大半宗室朝臣,里面有本就亲近索额图的太子派,当然更多的都是无甚关系的。众人推杯交盏,觥筹交错,欢声笑谈,喜气洋洋,最让人惊喜的是太子殿下竟是挨个儿敬酒,顺带感谢诸人还清国库。
合着是为了还款的事?
提心吊胆的宗室朝臣们登时乐了,他们脸上堆笑纷纷应是,同时暗道太子毕竟年轻气盛竟是如此好对付,更有人灵机一动借此送上一些银钱,索额图更是被人团团围住。
气氛越发热烈。
年纪尚小被禁止喝酒,只能躲在屏风后头偷窥的胤祐观察着其中几人的反应,登时朝一旁的隆科多打了个眼色。
隆科多:“……是,奴才知道了。”
自打跟了七阿哥,他的生活也是越发多姿多彩。双眼失神的隆科多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又嘀嘀咕咕吩咐一通和他一样双眼无神的侍卫们。
剩下的就看第二天了。
次日早朝,朝会刚刚开始,御史任宏嘉便上奏弹劾:“皇上,皇太子殿下借自身身份权责,竟邀大半大臣参宴放纵玩乐,收受贿赂,如此下去有损大清之国本,耽于大清之将来!”
任宏嘉直言敢谏,是在魏象枢后难得的言官,一直以来都极受康熙的器重。他的发言言辞激烈,掷地有声,令众多宗室朝臣也不禁动容。
紧接着任宏嘉之后,出列者足有七八人。
与任宏嘉一般未受邀请的,也有受到邀请未去的,当然与言辞激烈直指太子的御史任宏嘉不同,他们则是将目标指向其他大臣宗室,直指是他们带坏了太子。
这个其他,主要指的就是索额图。
一些官员则是难掩眉眼间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目光投向索额图。
就在此刻,索额图走出队列。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索额图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奴才有罪!”
这一幕别说朝臣们没想到,就连康熙也没想到。众人面露惊诧之色,就连一开始走出来的御史任宏嘉都有些错愕。
索额图满脸愧疚:“奴才有罪!奴才教子无方,竟是任由他们侵占国库资产,肆意挥霍却未曾管教,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啊!”
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索额图不断诉说着自己的罪责,一盆盆的脏水不用别人泼,他自己就将整个水桶搬过来,尽数倒在自己头顶。
这架势别说大臣们麻了,康熙也有点受不了。他咳嗽一声:“索额图,你站起身来……慢慢说?”
索额图哽咽着起身。
他抽了抽鼻子,估摸了下时辰随即开口:“回禀皇上,此事还得从——”
另一边太子胤礽带着胤禛、胤祐和胤祺,气势汹汹的开始查抄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