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真的假的?”
“预言家的话还有错?”
“这孩子是个恶魔?”
……
在四面八方汇来不善的目光的注视下,项嘉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刚进房间,门口便传来喧哗声和砰砰砰的敲门声。
“项嘉他爸,出来!”村长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入了小房子里三个人的耳朵里。爸爸安慰着项嘉和妈妈,挺身走出门外,打开了大门。
“大家这是有什么事吗?”项嘉爸爸死死的盯着来的人,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壮实的青年和村长,他们的手中无一例外的都紧握着东西,有木棍,有铁锹,还有各种锅碗瓢盆。
“咚,咚。”原本嘈杂的声音被这一下下拐杖敲地给静了下来。大家都恭恭敬敬的让出一条路来,预言家显露在人群后面。
“项嘉乃本村之煞,一日不除,必有大患!”
“老巫婆!这是我儿子,不许你妖言惑众!”项嘉爸爸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兀爆出。
“搜!”村长一声令下,一群人便蜂拥而至。
“这是我的家,谁敢搜,我就宰了他!”爸爸双眼通红,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俨然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大家都被吓住了,议论纷纷却是谁也不敢动。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
预言家突然上前一步直冲大门,速度之快,连男人都未反应过来。她一个转身,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手中闪着白光的东西——那是一把匕首!
像是得到力量一般,人群蜂拥而入,一时间,嘈杂,混乱,暴力……。
“噗!”那是金属锐器刺入心脏的声音,鸣枪示警般的使躁动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妈妈!”项嘉惶恐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女人,胸口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再次躁动起来的村民击中了走神的付勇,一时间棍棒,榔头纷纷落在那个健壮的身躯上,鲜血四溅。
项嘉只感到天旋地转,仿佛灵魂已经开始消散。
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空漆黑一片,预言家已经不见了。自己双手都是黏糊糊的血,脚下是软绵绵,厚实的东西,凑近了一看,自己竟是坐在一层层叠在一起的尸体上!
迎着微弱的夕辉,项嘉朦朦胧胧的看到了远方躺着的两个人影。
一个瘦弱,一个健壮。
项嘉愣了片刻,随即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两具失去温度的躯体旁。触碰到的瞬间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老巫婆,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他坐在血泊中,脸上的眼泪混着血迹,仿佛在流着绝望的血泪,天空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滴,一滴两滴的滴在地上已渐渐失去温度的亲人身上,他们的脸上仿佛正在闪着光芒。
死不瞑目!
凄厉的哭泣,淅淅沥沥的小雨间,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栋小别墅里。艾利蒙特似乎已经沉浸其中,渐渐的回过神,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影和当年魂不守舍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我早该知道的,什么预言家……。”项嘉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他们用来伪装的借口罢了!”
“这些人隶属于卡斯特林家族,他们常年为虎作伥,不时下来以各种名义搜刮。”菲利斯面色凝重的看着项嘉,后者也抬头看向他,“杀死他们,你们可以成功的,对吧。”
“嗯。”亚伦点了点头。
项嘉收起了沉重的语气,站起身来,“你们先讨论吧,我需要出去一趟。”
周微诗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走出门去,菲利斯也像是看透了她的疑惑,开口解释道:“修人虽然作为这个王国之中地位最低下的,但事实上,每一个阶层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也都会有贫富分化,委托人的位置也算是处于修人之中的贵族了。”
“跟她说这些干什么,”艾利蒙特从远处走了过来,“我们负责前去刺杀,你个后勤,负责待在这里保护好委托人的安全。”
“委托人会有危险?”周微诗有些意外的看向菲利斯,后者笑了笑,无奈道:“以防万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