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都是源于他的身份,他是陈奎恩用来牵制司舟的一条绳索,只要他的手中掌握着自己的生命,便能无偿的获得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修格斯太讨厌这种人了,从他见到他的第一面起,那种熟悉的感觉简直令他一时间回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在街边的臭水沟里闻到的一条腐烂的生鱼一样,又腥又臭还令人生厌。除却那些与它同等肮脏的细菌以外,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肯光临它的附近。
虽然物种不同,但他觉得陈奎恩,跟烂在街边的死鱼没什么两样,他们都一样的腥臭,一样的令人讨厌,一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却占用着这个世界上的公共资源。
虽然他不知道司舟为什么总是和他有那么多的交集,但他明白,这里面的行为十有八九都并非他所自愿的。
正当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骂着这个资本家时,话题的主角却突然从自己眼前闪过。他心下一惊,连忙躲到了一旁。
走神害人不浅。他有些谨慎的探出半颗头去,却只见对方似乎正忙于什么事情,并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这里。修格斯安静的蹲在原地,直到走廊上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声之后才探出头去,顺着方才他出来的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间房间。
虽然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既然是陈奎恩出来的地方那必然会与他的计划有什么关系。一时间他像是忽然忘记了自己原本要逃出去的计划,路线非常迅速的便改成了朝那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反正自己都是能逃出去的,不如走之前顺一些线索,或许能破坏他的邪恶计划。怀揣着这种英雄梦想,他很快便蹑着脚步走到了那扇门前。
眼前这扇又高又厚的大门像是一堵墙般的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它一眼,随即沉着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工具。
这些技能都是自己小时候跟着那些自称为旅人的人学会的,虽然当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你看现在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细细的打量着那一些微小的金属条,虽然不知道陈奎恩将自己掳来之时为什么没有搜身,不过既然便宜都让自己占了,那必然是要物尽其用了。
修格斯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弯着腰认真的翘着那上面的锁,很快便无痕的将锁舌撬了开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攥紧了即将弹出来的锁柄,像是要抚慰它的情绪一般,用最轻微的动作将锁打了开来。
再次回头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来往之后,他拉开了那扇门,在陌生的环境之中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一片黑暗。
这间房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独特的地方,她隐隐约约地打量着四周,所见之处只不过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还有几张挂在墙上的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修格斯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着那张桌子,却是摸到了一片空荡荡。
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这也是一个陷阱?想到这里,他不禁被自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这种猜想搞得心底有些惶恐。摸索着时间也快结束了,或许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值班了,他无奈地站起身来,刚要离开这个一无所获的房间之时,墙上的那几幅画却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刚才进来之时,他好像遗漏了这个细节,只是顾着桌子上有什么东西,此刻在看那张画却是有些诡异的。只不过房间内光线晦暗,他依稀间只能辨认那上面似乎画的是一些人体的轮廓。他转头看向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此刻正被窗帘掩盖着。他犹豫再三,还是悄悄地走过去拉开了一个小角,任由月光透射进来,为他的视线带来一丝光亮。
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那幅画上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只见一片雪白的空地之上,一个面容扭曲的幼小身体,正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不住地啃食着。破碎的血肉被四散在洁白的雪地之上,留有温存的肉末,将那些冰冷的落雪融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画面中的男孩正抬起头来,他那双与普通人无异的黑色瞳孔直视前方,小巧的嘴里却仍是含着一些红白相间不知是血肉还是骨沫的混合体。
当他直直的看向画面中央的之时,那副惶恐又有些迷茫的模样颇像是被某种魔力定格在这幅画卷之内,看画的人与画中的人对上了眼,似乎也能穿越到当时的那种场景之中。
易子而食。他也曾听说过这种传闻,只不过看这幅画的模样,似乎恰好是倒了过来。
可这幅画里的情况看上去并不像是虚构的,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存在过这种情况吗?他有些发愣地看着那幅画,还没等他在细想什么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他侧耳倾听着,而自己敏锐的耳朵告诉他,那个人就是陈奎恩。
现在看来,这幅画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被摆在这里的,所以这一切一定与他的计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