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些原本应该待在巢穴中的结翎鸟,此刻却是站在巢穴 洞口,似乎在聆听着什么。但很快,它们便一个接一个的飞离了巢穴,向着同一个方向赶去。两人抬起头来顺着它们飞的方向看向那里,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光的模糊人影。
他似乎正是这些鸟的目标所在。
“和我们一样的人?”
“不,他的身份并不简单。”K紧皱着眉头看向那个身影,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些鸟在发动群体之前会产生一种鸣叫,我们先前所听到的那种鸟鸣带有攻击意味,是针对于侵略者。”
他抬头看向远处,那个人影微微一动,似乎在向后退去,而那些鸟也非常听话的跟着他一起向远处走去。
“而此刻我们所听到的这种断断续续的鸣叫,是它们之间的一种特殊信号,带有些许服从和指令的意为。”
“指令?难道说这些鸟有人在控制着他们?”
“很难说,所以我们现在要赶紧跟过去。”
周遭早已陷入一片黑暗,莫恩看着不远处那一个个白点汇聚向远方,只觉得自己方才猜的还真成了真。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她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好吧,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去一探究竟吧。”
“今晚?”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她,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我已经知道他们大体在朝哪个方向去了,今天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随即就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方才离开的那所巢穴。
“这么熟悉,你还真把这里当成是你自己家了。”她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看着自己收拾的邋里邋遢的床铺,有些尴尬的揉揉揉鼻子,随即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自己选吧,都是我好不容易收拾出来的。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就去睡桌子。”
“那好啊,我不愿意,你就去睡桌子吧。”K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边转身扑到了床上,随即紧紧地扯住了那床唯一的被子,“晚安,晚上不要着凉哦。”
“……。”
莫恩站在原地,就这么目睹了这一番如行云流水般熟练的动作,如同挑衅似的行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床上那个躺的非常安详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朝他来上一脚把他踹给那些冰面下的怪物喂了算了。
“你知道什么是谦让吗?”
“老弱病残你占哪一点?我为什么要给你让?”闷闷的声音从薄被里传来,他像是一个抱着救命稻草不撒手的老赖一样。全世界都不能阻挡他今儿晚上躺在这张床上。
说到底,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事情,今天也倒算是头一回了。他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人似乎没了动静,只觉得或许是她认输了就要离开了。
他顿时松一口气,刚想探出头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之时,却只听身后骤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脚声,随着一声巨响,自己的身后却是猛然贴上了一个巨大的带着冷气的物体。
“你干什……!”他有些慌乱的看着身后那张凑得如此之近的脸,只觉得刚要休息的身体又突然紧绷了起来。
“你不是脸皮厚,死皮赖脸吗?那咱俩就比比谁更不要脸!”她压根看不到他脸上的怪异表情和僵直的身体,恨恨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像条活泥鳅一样哧溜的就钻进了他简单的被窝里。
“睡桌子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睡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两个就挤在一块,反正我也不怎么在意这种事。”
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有时就是这么轻易的就被点燃了起来。他有些恨恨地翻过身来,与眼前的人对视着,“行啊,反正我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你有本事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就睡在一起,看看谁先忍不住!”
莫恩看着他那双眼里即将喷薄而出的胜负欲,目光微微倾斜看向了他的耳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你的脸和耳朵都红了。”
“热的。”
“我不信。”她坏念乍起,有些调戏的笑了笑,压根不在意这些什么距离不距离的,又向前挪动了几分:“这里可是极寒之地,你是怎么热成这个样子的?难道是因为……我?”
“你不要总是在自作多情了,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搭把手的帮助而已。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嘴硬,还在嘴硬。莫恩仰起头来看着眼前欲盖弥彰的K,心下里难得的胜负欲也突然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