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了刚才那位跟自己说的事情,说是不久之后,自己便要跟随一支大部队去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为他拿到一颗神秘的宝石。
什么探秘不探秘的。早就在进去之前,南以颂便看到了那些被聚集起来的,和自己一样的流浪汉。
恐怕这就是一支为了满足他们的富贵,而被迫赴汤蹈火的敢死队吧。
“我不去,我不去!”一个流浪汉呼喊挣扎着,却是被身后的一个壮汉一棒狠狠锤碎了头颅。
逆他者死。
被人带到了流浪汉集聚的地方,看着眼前那些乌乌泱泱的人,南以颂回忆着方才自己所看到的那血腥场面,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去不去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前去看看。
“你也是被抓来这里的?”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流浪汉瞧了瞧他,倒是对他来了兴趣,凑近了说道:“你知道我们被带来这里都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没有兴趣,我只知道今天能睡一天是一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刚想收拾收拾衣服找个角落就地一躺,那人却是被他这种无欲无求的行为激的更来了兴趣,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和我说说呗……。”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躺下的南以颂,刚刚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后者却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似的,忽然蹦了起来低声吼道:“别碰我!”
“怪人……。”
那人终于是被他的无趣彻底打消了念头,嘟嘟囔囔的转过身去,又挤到了另一堆讨论着的人群之中。
南以颂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后背,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转了一个身,后背贴着墙壁的侧躺了下来。
冰凉的墙壁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极好的享受感触,但处在这种比从前那些自己所经历过的恶劣环境好太多的地方之中,能够有歇息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荣幸了。
他听着那些叽叽喳喳的人声逐渐消弭了下去,自己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随即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梦中的自己也是侧躺着身子,只是这次自己并非躺在脏乱的茅草地板之上,而是被包容在一片洁白的羽毛之中。
他稳稳的站起身来向前走着,那羽毛却像是没有边缘一样的延展着。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种感觉令他非常的焦躁而又厌恶。于是自己抬起手来,狠狠地捶打着脚下的羽毛,传达到神经之中的却是手面疼痛的感觉。
“他不该走……。”
一阵啜泣的声音随之传来,他站在原地微微愣了片刻,便有些了然的笑了起来。
虽然已经时隔久远,但他仍然能辨认得出,那是自己幼年的声音。
“他早就走了。”他有些冷漠的开口说道,随即便感觉脚下一晃,很快便在一片黑暗之中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起来了,我们该走了!”不知道是谁狠狠的拍了他一下,他有些茫然的站起身来,看着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的穿着一些统一的装备,他便也有模有样的捡起一件被遗弃的装备穿了起来。
只是待自己刚要脱下外衣之时,余光却是忽然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又凑近了过来。他刚想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闪到一旁,却是看那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过来,随即指着他的后背,声音有些不大不小的喊道:“诶?你这是什么?”
“!”南以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的套上了那身装备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奇了怪了……。”那人有些疑惑地站在原地,和旁边的人说道:“你刚才看到了他的背有没有?”
“一个大老爷们的背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大老爷们,你没见过吗?”
“见过倒是见过……。”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解的继续穿着自己的衣服。
他的背上,好像有两条疤痕……。
“进入到那里之后,都带好面罩,不要把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暴露在外面,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不会负责。”壮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那粗犷的声音一直传到了队伍的最末端,“进入之后,跟随部队行走,我们的目标就是寻找到这种濒临灭绝的鸟类!”
话音刚落,他猛地展开手中攥着的画卷,南以颂隔着十几个人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所绘画的一只白翎鸟,那双犹如落日余晖的眸子即使是被钉在了画卷之上,也犹如熠熠生辉般的璀璨夺目。
“结翎鸟……。”
“你见过?”
他有些痴呆的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