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了我吗?”他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些许窒息,仰起头来有些得意的勾起了嘴角笑了笑。
“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你……!”一股针刺的疼痛从脖颈一侧传来,他感受着身上逐渐的麻痛蔓延,才终于是觉得一切似乎都在脱离处了自己的意料之中。
是麻药。
“你想干什么……。”纵使自己如何再垂死挣扎,到最后还是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中。
许久未正常行动的身体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米斯将他轻松的抱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我们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有些麻木的望着他柔和的下颌,全身上下似乎只剩下大脑可以思考。
“就当是我的私心吧。”他用脚踢开了木屋的门,捧着轻如羽毛他缓缓的放在了床上,随即便站在了一旁,逾白的意识虽然已经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却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放在自己背后的那双洁白羽翼上。
“他们太碍事了……。”
他俯身欺压上来,手中寒光烁烁。
事到如今,他终于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逾白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被那寒光闪的有些生疼,轻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一滴澄澈的泪随之被排挤处出眼角,悄无声息地被融入了发丝之间。
“米斯伯利,我会恨你一辈子。”
麻药固然强劲,却仍是抵不过脊背上被撕裂的锥心刺骨的疼痛,鲜红的血液染透了原本洁白的羽翼。
濒临黑暗之际,逾白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却是看到了那张染血的脸上神色的冰凉。
“那就恨吧。”
风雪入眸。
————
“!”
倚靠在树干上的逾白猛然惊醒了过来,有些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身后的羽翼,却是忽的哑然失笑。
背后那双废去的羽翼上的疼痛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此刻却是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惊的隐隐作痛了起来。
看来是由于这次逃离太过于顺利了,老天爷才想用这个来警惕自己吧。逾白有些无奈的晃了晃头,甩掉了那些沉甸甸的意识,随即环顾四周。
想起来了,当时是那两个外来者帮助自己离开了这里。逾白终于是清晰了意识,却又茫然四顾起来。
自己曾经设想过许多逃离这里之后的事情,可都被他狠狠地扼杀在了摇篮之中。而到此刻,自己明明真正的逃离了出来,却也是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了。
他光脚走在这片雪地之上,感受着那股久违的冰冷的气息,却是感到如此的亲切。
他曾经也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可现如今……。一想到这里,他原本松散的思维却忽然被拽了回来。
时间的紧迫已经允许不了他如此闲散地逛路了,逾白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稍稍愣了片刻,心底却是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已经被埋藏了许多年的想法。
要离开,要带它们一起离开。
以最快的速度徒步跑到了熟悉的路上,隔着很远的地方,他便听到了那些熟悉的鸟鸣声。
他更加卖力的向前跑去,忽然感觉到了周遭气温的骤然降低。
不对……,不对……。
“我说了,你逃不掉的。”
眼前的景象骤然被曾经的回忆覆盖了开来,逾白原本奔向前方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正是看到了那个这么些年以来,犹如噩梦般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之中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了我逃出来了?”
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米斯,早已不是少年的模样。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岁月磨练,他早已褪去了当年那般青涩的模样,变得成熟起来。
“我说了,你的一切都瞒不过我。”
“你明明知道一切,却又放任我逃出来,戏弄我很好玩吗?”逾白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轻笑着的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令人丝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