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当年你说是由于遇上了我们的队伍,所以你被洛斐人掳走了。可我那时候也不过是离队不久,而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洛斐人却是早已灭亡,仅剩一人了。”他皱眉捋清着这一切,却是感到有些难以琢磨。
“时间真的过的这么快吗?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目光稍一瞥过站在旁边的逾白,却是忽然看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不明神色,在察觉到他的视线投来之后便很快收了起来,恢复了平淡的模样。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来到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逾白,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他明白两人之间似乎有些许误会,有些着急的去拉他的手,却是被他轻巧的闪了过去。
“我曾经多么的依赖于你,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么的不可思议。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因为信任你,所以将你带来这里,你却彻底的毁了它们。我因为信任你,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被你囚禁,你却是彻底毁掉了我的羽翼。”
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的波折,不禁感到有些头脑发痛,那些曾经的斑驳旧伤也像是随之被揭了开来了似的。
“米斯伯利,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米斯看着眼前细数着一桩桩罪行而来声讨着自己的人,眼神却是忽然一闪,随即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的开口说道:“好啊,你不会再相信我了,对么?”
他沉默的看着他,已是默认的眼神。
“好的很。”他狠狠地点了点头,抬手指向了远方:“那你现在就滚,立刻给我滚!”
他就像是忽然编了一个人似的,逾白有些愣愣的看着这个难以捉摸的人,原本坚定的脚下却是忽然摇晃了几分。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啊。”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却是忽然从一旁的树林之中走了出来。米斯闻言微微皱眉,偏过头去勉强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重新转了回来。
“你来干什么?”
“我追踪着类人鸟的踪迹到这里,为什么不能来?”陈奎恩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全数投在了站在两人面前的那只类人鸟身上,兴意盎然。
“看来你们两个,认识啊?这你倒是从没有和我说过呢,年轻人。”陈奎恩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抱怨似的喋喋不休。
“你又骗我。”逾白冷漠的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咬牙之间手下闪出的白光令人心悸。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陈奎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出苦情大戏,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出此一招,稍稍挪了几步便悄无声息的站到了米斯身后,用那具少年人的身躯轻易地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想死?”
“是你想杀我。”他仍然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已然逼近自己的白光,却是不为所动。
“别走神啊。”逾白稍纵即逝的思维之中,却是忽然听到了这一声犹如耳恶魔吟般的声音,顿时便感觉脑中似有电流度过,随即便狠狠地被震离了几步之远。
什么东西……。
他失力的半跪在地面上,指尖猛然触碰到了地上的冰凉的积雪,却是忽然感到眼前压下了一片黑影。
“多么好看的眼睛。”陈奎恩伸出一只手来掐起了他的脸,细细的打量着那双眼眸,就像是一个富可敌国的收藏家,在某个无人的老式博物馆之中,细细的鉴赏着一对被珍藏已久的宝石。
逾白再一次感受到了许多年前的那种全身麻痛的感觉,不禁有些笑话自己居然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您也想要试图困住我吗?”他像是有些自暴自弃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奎恩,被他掐住的下巴有点酸痛。
“那倒不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轻轻地笑了笑,有些刻意的偏过头去看了,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米斯,“你要知道,我虽然作为一个拜金势利的商人,但却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的残忍。”
逾白早就见过了这般假惺惺的模样,倒也是冷笑了一声,问道:“哦,是吗?那我倒是想知道您大驾光临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陈奎恩稍稍歪了歪头,想了几分,随即便从身后掏出了什么东西。
“事实上,我对你的观察已经算是足够深刻的了,所以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那只冰冷的刀刃在雪光的照映下泛着隐隐的白光,他掐着两根指头将它捏了起来,随即在他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