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
当他闻声回到群居巢穴之时,眼睛却是一阵如火焰般的鲜血淋漓。
“逾白……。”
“碎青!”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被钉在树木上的白色残影,几乎是疯狂的朝他跑了过去。可刚一靠近几分,他便瞬间被他那一身的鲜血淋漓和那两只空洞的眼眶直直的锤痛了心头。
他一时间竟是气息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疼不疼啊……。”
碎青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循着他的声音寻找着位置。
“逾白?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
他有些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几缕原本便几近掉落的白羽也随着他的动作被扑棱到了地上。
“你不该来的,你快走啊……!他们就是故意把我挂在这里,要把你引出来的……。”
那只箭矢的伤痕太重,以至于他每说一句话便要狠狠地倒吸上几口凉气。逾白咬牙看着他,语气确实不自觉的变得冰冷了起来。
“他们是谁?”
只是还没等碎青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几声微弱的脚步声。显然那些人是放缓了脚步的上前来试图给他一个偷袭,但却还是被他天生异常敏锐的耳朵迅速的扑捉到了。
逾白沉默的站在原地,狠狠擦掉了即将溢出的眼泪,哽咽的看着他说道:“等着我,别就这么走了!”
碎青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即使是在此刻,也依旧掩盖不住其中的温柔的眼眸,一如当年自己身处雪地之时,曾经那般的看着那个犹如太阳一般炽热的目光。
“好……,我等着……。”
他刚要转过身去之时,一支箭矢却是破风而来。他狠狠的掐住了它,像是捏碎薄冰一般的将它化作了齑粉。
“传说中的类人鸟,果然是存在的。”
逾白淡漠的抬起头来瞧了站在领头处的那个男人一眼,手下却早已是蓄势待发。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他手下白光渐集,却是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动静。
“别这么着急嘛,在你动手之前,要不要先想想后果是什么样的?”原本被钉在树干之上的碎青,此刻却是被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掌控在了手中。即使那人没有露出全貌,逾白却是能看出那张面具之下隐藏的那张笑的丑陋的嘴脸。
“在你轻举妄动之前,我劝你先想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手下稍一用力,碎青的身体被狠狠的向上扯了几分,即使是咬牙切齿吞声下肚,逾白却还是听到了他喉间被血液浸染的痛苦闷哼。
卑鄙手段。
“好啊,我不动。”他收起了一切的能量,垂下了原本举起的双手,“既然我不动,那希望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其实事实上,我们来到这里其实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你,类人鸟。”领头的那个人再次发声,透过那张闷闷的面具,他那带有野心勃勃的声音却已然昭然若揭:“那些诡异的风雪使我们九死一生,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只是损失了一名罪恶的将我们聚集到一起的恶人,却并没有因此而丧命,而是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这里。原本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询问一下你的下落,可谁知他们这么的不听话。”
话及至此,他似乎是有些伤脑筋的摇了摇头,转而说道:“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们可以负责治疗它们,就当是对你的补偿。毕竟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这点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逾白有些谨慎的看着他,仍是迟迟不敢做出选择。
“你在想什么?”领头人显然是已经没有耐心,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那阵声响又再次传来。
“我跟你走!”他彻底放弃了一切的犹豫,背过了双手去,“放过他们。”
他接受的猝不及防,领头人有些谨慎的打量了他几眼,确认无误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走向他。
逾白看到了他们手里的绳索,却是麻木的站在原地,感受着它们狠狠的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腕和羽翼上,他的心底却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至少它们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他正这么想着,却是忽然感到手腕处被扣上了什么东西,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麻痛,令他不受控制的狠狠跪了下去。
“为了防止你挣扎,我们还是稍作防备了。”紧缚带来的感觉并不好受,逾白挣扎着抬起头来透过面罩看着那双满是贪欲的眼睛,只是觉得异常的恶心。
人心不过如此。
那人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随即准备转身离去,却是忽然听到了队伍之中传来了一阵惨叫声,随即便看到一只利箭狠狠的穿过了其中一个队员的身躯,血染了大片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