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米斯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非常自然的装作迷茫的从远方漫步到了他的视线之内。
埃文兰特原本还在低头赶路,眼前却是赫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显然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附近,有些谨慎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附近?”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撇了撇嘴, “这大晚上的,出来解个手你也要管?”
“你用得着跑这么远解手吗?”
眼看着他投以质疑的目光,米斯咽了一口口水,随即揉了揉眼说道:“我睡的朦朦胧胧的,再说这里每个地方都长差不多,我不知道的就走到这里了。”
眼看着他稍稍松下了神色,米斯见好就收,及时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视线,笑着摆了摆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下次记得,晚上别随便外出。”
米斯听着那声威胁似的忠告,只当是他放了个屁,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住所。
回到屋里的第一时间,他便轻轻的插上了门锁,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松了下来。
幸好他没有多加猜测……。
他一边缓缓的脱力躺在床上,一边想着自己方才所见到的场景,只觉得原本凌乱的思绪似乎被整理了开来。
埃文兰特和那个神秘人倒是熟的很,看来两人之间碰面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其实事到如今,他一直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作为最后一个洛斐人的埃文兰特,要一直将逾白困在这里。
如果说曾经的洛斐人控制逾白是为了命令结翎鸟群,从而达到占据领地的目的,那在所有洛斐人灭亡后,仅剩的他来做这件事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他依然将他留在身边……。他在想什么,外界联系,逾白……。
他转过头去盯着天花板愣了片刻,随即却像是被点到了什么思绪似的,猛然坐了起来。
排除了一切的可能,那么现在看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
他在为那人服务,带给他有关于逾白的消息。
那他就不能存活。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是自己第一次动杀心。
三人对质,埃文兰特仰视着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终于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大笑了起来。
“你在离开的时候回头了,谎话连篇的人类!你最终还是会变得和我一样的,我等着你……!”
话音未落,入目猩红。一切未尽的诅咒被猛然吞噬在他断裂的喉管之中,少年的手掐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下的刀刃猛地发力,属于洛斐人的毫无温度的血便骤然飞溅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亡族之事,到最后也不过是让他做了。
逾白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如此不可思议。
“你杀死了他,洛斐人自此彻底灭亡了。”
死了最好。
他只觉得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只得咬着牙压下了生理的不适,扔掉了工具。
“我早就想杀死他了。”
他将犹如身边的定时炸弹似的他抛进了桑尔尼亚的冰湖之下,在一切安顿稳妥后便带走了逾白。
他本以为自己掐断了唯一的危险源,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两人正规划着可以安稳的度过余生,却不曾想,危机远不止于此。
又不见人影了。逾白有些无奈的看着远方,刚想关上门,却是忽然听到了一阵不小的喊声穿过空旷而来。
“我回来了!”
不远处的少年人一边挥着手一边加快脚步的向这边跑来,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关上了门。
“你出去干什么了?”他笑着把他赶了进来,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停在门上的手却是微微一愣。
“撵人去了,又有很多人试图闯进来,让我打晕扔出去了。”
米斯无所谓的笑了笑,却不曾发觉他脸上的微动。
“……,是吗?那就快休息一下吧。”他拉过椅子来,却被他拒绝了。
“我好累啊,就让我先回去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