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酒馆中,人声鼎沸。
黑衣男子饮了一杯酒,对着同桌之人说道:“喂,你听说没有,陈记当铺的掌柜出事了。”
高大汉子闻言,哈哈一笑:“自然是听说了,死得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衣男子说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事儿透着怪异,张员外和他不是好朋友嘛,怎么会痛下杀手呢?”
高大汉子眯着眼睛说道:“奇怪什么,狗咬狗呗,最好啊连姓胡的都一起咬死了。”
一夜间清河县城出了两件怪事,而且这两件怪事相隔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一则陈括死在了自己家当铺前,却没有找到凶器,他的后心处有一道撕裂的刀刃伤口。
二则城门口出现了一具会走路的的骷髅架子,被守门的士卒用绳子绑了起来,随后被吊在了城头,以正视听。
这两件怪事在城中传播的飞快,短短时间几乎就到了人尽可知的地步。
陈括被杀,找他出来谈事的张员外自然成了第一嫌疑人,将其抓到县衙过堂之后,就将他投到了大牢之中。
张员外被绑在木桩上,两个狱卒挥鞭在他身上不停的抽打,他的上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伤痕累累。
他自然是惨叫连连,不停的喊冤。
“胡大人,救命啊。”张员外瞥见两人走进了刑房,眼睛不由一亮,高声喊道。
“停手吧。”胡县丞一挥手,看向张员外,冷冷说道:“陈括就死在你的身前,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狡辩也没有用啊。”
张员外委屈的说道:“我与陈兄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呢,胡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不是你干得,那你说是谁干得?”胡县丞大喝一声。
张员外害怕得直发抖,还是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叔叔,让我来问问他。”胡仁看向张员外,问道:“你约陈掌柜出来做什么,可有人指示?”
张员外老实答道:“无人指使。”
胡仁继续问道:“那你可看到是何人杀死了他?”
张员外答道:“不曾看到。”
胡仁耐着性子,接着问道:“陈掌柜分明是被凶器所伤,那凶器呢?”
张员外继续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一问三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在隐瞒什么?
胡县丞一脸的怒色,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肯招认,那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胡仁摆摆手,示意狱卒继续打吧,这人也忒不配合了。
狱卒手扬起鞭子,力道十足的一鞭狠狠抽在中年员外身上。
“啊!”张员外痛的叫出声,“胡大人,念在往日的交情上,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胡县丞却充耳不闻,转身向大牢外走去,胡仁紧紧的跟在后面。
他的心里有些想法,却不愿意说出来。
陈括死的太蹊跷了,加上城门口出现骷髅,想起前些日子在地牢的遭遇,他敢肯定这两件事和李非大有关系。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对方来报仇了,而且很可能对方就藏在城里的某个角落。
躲在暗处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令人深夜无法安睡。
胡仁跟着叔叔走出大牢外,伸手将一个纸伞撑开,遮住了洒下来的阳光。
自从那日他被骷髅割伤腿后,就得了一个怪病,伤处便总是发痒,食欲减少,害怕见到阳光。
让郎中开了好几副药,没有效果不说,病情还严重了,最近脖子处也开始发痒。
胡县丞回过头,问道:“子善你这大晴天的为何要打伞呢?”
胡仁笑着说道:“叔叔,我的眼睛出了些问题,不敢被阳光照到。”
他没有讲出实话,觉得此事还是要小心隐瞒为好,而且李非他一定要找到。
胡县丞没有再问,一个身影扑到了他怀里,柔软的躯体融化了他所有问题。
他咳嗽一声,说道:“巧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巧儿勾着他的脖子,说道:“老爷,妾身害怕。”
胡县丞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进大牢里面了吧,早说让你在外头等我,你却不听。”
“老爷……”张巧儿紧紧抱着胡县丞,一双美眸看向了天边。
李公子没被抓起来,吓死我啦,不晓得他有没有饿肚子,不知他会不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