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岳笑着说道:“李夫人不要动怒,本官也是依法行事,依照大明律法,凡殴人者,需得杖五十,抗拒不服者则可拘役,贵公子到堂上依旧叫骂不止,本官只是略做惩戒,合乎于情理法度。”
李非出声说道:“好一个依法行事,大名律我不熟,双人互殴却只抓一人,是何道理!”
“这个嘛。”刘正岳眯着眼睛说道,“小儿本官已经训斥过,并已对他施了杖刑,故不曾抓也。”
“刘大人,你若如此说,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等立刻告辞就走。”李非站起身,淡淡说道,“此处无理可说,那便到府衙去说。”
“且慢。”刘正岳赶忙说道,“李百户,你何必将此事闹大呢?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啊。”
“首先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再者,你这官儿大祸临头了竟然如此若无其事,活该你丢命。”
“此话何意?”
“嘿嘿,和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姨母咱们走吧。”
“等等,是下官错了,本官不该混淆是非,李大人你有什么话请说清楚啊。”
刘正岳听得是心惊肉跳,只觉得李非说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李非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身为一任父母官,却对县内百姓滥用私权,这便是大错特错,事情因你家儿子而起,而我表兄差点丢了性命,他自然也是首恶,我姨母家不缺钱,不需要你家的鹿茸,你若是诚心认错,就带着你儿子一起给我表兄赔礼认罪,后面的事情另外详谈。”
刘正岳都快六十了,别的不说,眼力界还是有的,他见李非气质不凡,和传说中的冤大头简直判若两人,另外李休之前的状况他最清楚,基本上是绝无活命的道理。
可是现在李休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只能说明李非是一个高人,高人所言肯定是有道理的。
“下官这就带犬子过来。”
望着刘正岳急匆匆走了出去,母夜叉忍不住对李非竖起了大拇指:“好侄儿,还是你有办法,一句话就把那姓刘的给吓到了。”
李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刘正岳便将儿子拉了过来让他给李休鞠躬道歉,刘鹤牛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刘正岳一巴掌下去,他就认命的给李休行了一礼。
“李世兄,之前是小弟不对,望你海涵。”
“贤侄,做伯伯的在这儿给你道歉了。”刘正岳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鞠躬,只是对着李休拱了拱手。
望见县太爷对自己这么客气,李休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忙说道:“其实在下早已将往事给忘了,两位不必往心里去。”
母夜叉却觉得脸上有光,腰杆儿坐得笔直,她李家不缺钱,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刘正岳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非微微一笑,刚才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唬住这位老奸巨猾的县令,原来是为了给亲戚有个交代,二来则是为了方便他到大牢里查看。
不把这个老家伙给吓住,到时候他肯定会东拉西扯。
“实话说吧,我如今修道已成,练就了一双法眼,竟然可以看出县衙里藏有妖孽,那妖孽害我表兄就是为了取走他的魂魄,如今我设法救了表兄性命,那妖孽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父子二人其中一个。”
刘鹤牛只觉得李非是在胡吹大气,心里不以为意。
刘正岳却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县衙里干不干净他最清楚,牢里每年都有犯人离奇死亡,只不过这些犯人都是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倒没有引起其他人怀疑。
如今听李非这么一说,他就觉得自己父子二人闯了大祸,不日就要遭害。
“爹呀,你快起来,下跪做什么,别丢了咱们刘家的脸面。”刘鹤牛不满的喊道。
“逆子,你也给为父跪下,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刘正岳拽了一下他的裤腿儿,恨其不争的说道。
“我就不跪!”刘鹤牛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非,“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吓不到我的。”
李非哈哈笑道:“哈哈哈,小小年纪不懂得进退,我原谅你。”
“我呸,妖言惑众,我们父子好好的,你说话咒我们,还让我给你下跪,简直做梦。”
“嘿,我也是好心,你既然不信,那我便走好了。”
“哈哈哈哈,高人演不下去了,爹你看到了吧,他就是一个花花枕头,就会拿大话骗人。”
这话一出,李正岳也狐疑的看向了李非:“李大人,您不介意的话,能否露两手让下官瞧瞧。”
“嗨,烦人愚昧,也罢,我就让你俩心服口服。”
说完话,李非假装念起咒语,随后一指门外,飞剑顿时飞出,先是在厅内盘旋一阵,随后便飞向了外面,直冲天空。
在场的人都看得呆了,眼睛死死的看向了飞剑的运行轨迹。
“火起。”
随着话音落下,飞剑上腾的冒出一大团火焰,犹如一个张牙舞爪的火龙,李非再一指火龙便悠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呆若木鸡的刘鹤牛。
“我命休矣!”
刘鹤牛吓得闭上了眼睛,裤腿也跟着湿了一片,却是当场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