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林跟季莲留宿在家,夜深人静时,季青却来到二叔房中,此时季礼正在练臂力,他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这两天二叔不在家,莲儿外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季青完全不清楚,他度日如年,又不敢在阿妈面前表现出来,自己一个人熬着,都快熬出病来了。
从早上二叔突然出现在家里时,他就想问个明白,可二叔却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莲儿回门,他也不好追着问。
好不容易莲儿回来了,他稍微放心了一些,想着可以问问妹妹,可莲儿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除了讲马戏团的趣事,就是跟冬爷爷练指法,根本不给他机会。
“青儿,有事吗?”季礼一边练力气一边问。
季青抬眼看着他,神情有些落寞:“二叔,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季礼就知道这侄儿迟早忍不住要问,便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季青身边坐下来嘿嘿一笑说道:“青儿,有个老朋友突然到这里来找我,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就被他拉着出去浪荡了两天!”
“浪荡?二叔,你说这话我会信吗?”季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礼说道。
季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声说:“青儿,你看莲儿都嫁人了,你也是个大人,该明白二叔一个单身汉的苦恼吧,出去玩玩也就是缓解缓解生理需求,你可别到处去说,知道吗?”
季青根本不信,歪着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就是出去玩了两天,你别多心,也不要跟大哥大嫂说,好不好?”季礼拍着季青的肩膀,语气中还略带祈求。
季青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二叔:“莲儿两天不见人,说是出去镇上看马戏,向林也这么承认的,我就不去追究她的真假,可二叔你这么诋毁自己,我说什么都不信!”
随即气鼓鼓的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委屈的说:“二叔,是不是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的无能,我样样不如莲儿,所以你们有什么事都愿意跟莲儿说,不愿意跟我说,我知道,我除了种地什么也干不了,就连所有人议论的诅咒,我也无力去解除,可是,我是季家的一份子,我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
季青向来冲动,为了避免他胡来,季礼连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凳子上,安慰他说道:“我没想瞒你什么,你想这么隐私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家诅咒的事,本来就没什么真相不真相,我还是以前的态度,你安心结婚过日子,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有二叔在,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二叔,我就没想过苦不苦的,我只想让你们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不要总把我当保护动物行不行?”
季青眼睛都红了,他感到十分的委屈,为什么二叔宁愿说自己去留恋温柔乡也不愿说出实情,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青儿,没人把你当保护动物,真有事的时候,不会撇开你,你就别操心了!”季礼故意将语气放重了一些,不想让季青继续死缠烂打。
季青也知道,二叔若不想说,还真不一定问得出来,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叔,方东平回来了你知道吗?”
季礼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冬爷爷也说过,季青曾跟方东平一起去他那里,也知道方东平的父亲来了夕山,眼下季青这么问,肯定心里的怀疑没能解开,要怎么说才能让季青不再继续怀疑呢。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旋即问道:“方东平回来做什么?不会是想打莲儿的主意吧?”
“二叔真没见过东平?”季青死死的盯着他,不可置信的神情跃然脸上。
“我怎么会见到他?青儿,你都想些什么呢?你现在不应该关心一下方东平是来做什么的吗?莲儿可是嫁人了,让他别再来扰乱莲儿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父亲带了一伙人来了夕山,而那伙人很可能想去夕山背后的蛇山,但是要上夕山,没有莲儿,恐怕会很难,可莲儿这两天在镇上,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找一个其他人去,而二叔你就是很好的选择!”
“你熟悉夕山的地形,又有功夫傍身,加上莲儿给你拿过驱蛇粉,应该难不倒你,所以,这两天你是不是也去了夕山?更甚至,你上到了那边的蛇山?”
季青一口气说完,等待着二叔回答。
季礼双眼微闭叹了一口气:“青儿,你听二叔一句劝,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方东平不过是咱家的一个过客,你为什么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你二叔?”
季青双眼通红,心里也极度难受,哽咽着说:“二叔,我没有不相信你,可你知不知道,莲儿早就准备了一大包的毒药、解药,放在冬爷爷那,方东平刚过去,冬爷爷就转交给他了,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下,这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