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下回了,若有下回,他都没脸呆在赵云身边,更没脸见吕娴!
赵云与祢衡上前,道:“女公子!”
“快快起来!”吕娴下了马,将二人扶起,道:“此次击退颜良,做的很好。对付这类强将,绝不可急于一时,应当徐徐图之。子龙没有立与之分高下,极高明!”
“此,是先生之计,云依之而已!”赵云道。
祢衡知道赵云这是想为自己揽功说话。心中更有感激,只低头道:“衡惭之也。恐坏女公子大事!”
“无妨!小事而已。大事哪能这么容易坏的?!”吕娴笑道:“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吃一垫长一智,便不算大妨!”
祢衡眼眶一酸,心中更是自责难堪。哪怕吕娴责备责骂,他都心里轻松些,然吕娴至此,他更是羞愧不已!
吕娴反倒对他道:“若矫枉过正,正平便失了上进之心了!不可!”
祢衡一怔,心服的抱拳,站到一边,这一回,是甘了心的要当绿叶,绝不想再出头主导什么了!
他肯退一步,知道进无可进的分寸,就已是大进步。当下也不宜多说。
吕娴道:“子龙与正平且回帐,我与宣高且去会会曹操。”
赵云道:“云且在帐中为女公子护卫!”
“无妨。”吕娴道:“大事当前,灭袁氏在即,曹操不会。”
臧霸对赵云道:“有吾在侧,勿忧!”
赵云这才听从,先领大军回营去安顿了。
吕娴这才与臧霸二人只带了精锐缓缓朝着曹军而来。
曹操早下马,迎了上来,道:“许久不见,女公子风采如初啊!”
吕娴哈哈大笑,下了马拱手道:“许久不见,曹公已成曹丞相,贵及当初啊!”
曹操哈哈大笑,道:“小儿依旧会臊人!”
倒也是无伤大雅,只要不当面戳破说他不要脸皮自封丞相,适当调侃有个度,倒是无妨。
吕娴笑道:“正平之过,娴代之向曹公致歉,曹公素来爱才,看他是个能才份上,且不与他计较罢。待功成之后,娴自提之他来与曹公亲自致歉。如何?!”
“女公子如此之说,倒叫操惭愧,如何会与他计较,他本是狂士,小天下英雄,是他们素来所为,操又如何敢以小人胸襟不容?”曹操笑道:“小儿不可小吾!”
“不敢不敢!”吕娴见曹操果然揭过不提,笑道:“粮草一路为曹公已筹集矣,且叫宣高交接于曹公军中,公达,可否命粮草官前来接收!”
荀攸笑道:“求之不得,攸立去安排!”
“公达素来无恙?!”吕娴道。
荀攸笑道:“托女公子之福,极好!”
吕娴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
又看向典韦道:“典将军,许久不见,雄风依旧,让人羡也!曹公有福,有汝在之侧,可无忧也!”
典韦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来,中矩中规的道:“见过女公子,谬赞!”他能不口出恶言就已算是守着将士的本份了!指望有好脸,那是休想!
曹操也看向臧霸笑道:“小儿有宣高此等之才在侧,为中军主帅,又有何羡?!”
吕娴笑道:“就不必相互吹捧了,若不嫌晚辈叨扰,烦请进白马一叙,商议共破袁军大事,如何?!”
“求之不得!”曹操道:“已备下酒席,小儿切不可嫌酒薄,定要来议!”
“自然自然,许久不见,定要好好饮一饮,可惜我父不在,”吕娴笑道:“不然只会更热闹!”
曹操心道,有吕布在,这酒还能喝的好吗?!
不过嘴上却道:“若有奉先在,何愁颜良?!”
他忧心的道:“吾集众将之力,皆不能敌颜良,如何是好?!贤侄女既来,可要不遗余力,出谋划策。”
说罢,二人上了马,相互谦让着进了白马城。
刘延带着众人忙忙的迎接,招待,忙的脚不沾地,也有幸看了一眼那位名满天下的吕氏女公子,只觉雌雄莫辩,与曹操共进退之间,气度竟分毫不逊色,心中难免有些震惊!
能在气度风范上与曹操打个平手的人,这世间是真的少有!
刘延暗暗都有些心惊。曹操与吕娴会师商议大事,他是无法近前的,因为机密军机,他不够格能够旁听或参与,因此只敬了酒,祝了辞就离开了。
他身后的诸将也都低声道:“便是袁本初,当初势大时,也曾气弱,不敢给与孙坚粮草之虚势。此位女公子,当真是……”
“粮草已给与,军心皆安。盛赞吕娴之德,盟友之可靠……”刘延喃喃的道。
这一次,曹公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这一位吕娴,才是劲敌!
她竟真敢给粮草,说给就给了,二话都不多说。去了曹操多日来的心腹之患!
兖州缺粮是不假,然而缺的军粮,各城池有的说缺,却未必真缺,有些城里,其实也是有粮草的,这一路来,吕娴是搜刮了不少,尤其是曹操还要顾及天子颜面,丞相的体面,不敢搜刮的太过,但吕娴没有这个顾虑,她才了解一些职场上的尿性了。
尤其是体制内,有些乡绅,官员什么的,那粮草丰的都吃不完,宁愿烂掉,都不肯拿出来,唯恐被人知晓他有粮有钱。
曹操毕竟还要丞相的体面,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能得罪的太过。
但是吕娴不同,她可不是曹操这一系的体制内的人,她一去,那各城是吓的不轻,生恐她如吕布一般胡作非为,有些逼一逼,吓一吓,也就交出来了。
吕娴向来又太知道老鼠仓怎么查,因此竟一要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