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主动暴露目标的!
“他是半点气场也不肯输。”臧霸笑道:“输人不输阵,不输气势便是不输军心。子龙虽暂处于弱势,却也有胜算!”
“未必是弱势。”吕娴笑道:“颜良急了,子龙却没有。”
臧霸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出手。
他有些跃跃欲试,想去合力击杀颜良!眼睛盯着,似乎在衡量可行性。
吕娴当然看到了他的跃跃欲试,道:“常劝我不立威墙之下,你身为大军主帅,更不可为一匹夫而冒险。颜良虽强,然,也只是匹夫之勇!宣高下场,虽有可能会赢,然为他冒险,并不值当!”
臧霸是听得进吕娴的话的,便熄了心思。
“败之可也,击退之可也!不必将他逼入死路,于我军无益!”吕娴道:“颜良终究有实力,若硬拼起来,我军也未必能讨得便宜。纵然能赢,代价太高,不划算。颜良是要杀,但不必非得现在。”
不必是眼前明知要付出大代价的情况下,这样的死磕。
臧霸道:“那霸便驱兵掩杀之,逼退他!”
吕娴道:“且去掩护子龙。我去将祢衡提来,他若追着颜良骂,非得结仇!”
臧霸带着诸将离去,吕娴则来了阵前,祢衡见己兵马有异动,有流水之势,正惊愕欲问间,一回首正见吕娴笑眯眯的对着他,将他衣领一提,道:“若斩颜良,是子龙之功,还是你这拉拉队的功劳?!正平骂的可爽!?”
祢衡愕然,不及说话,只见吕娴将他一提,他的马很快就随着主人靠到了吕娴身边来,阵势已开,自然而然的跟着吕娴往营中走。
他急急回首去看,却见臧霸已率诸将分兵去掩杀袁军,一时厮杀阵阵,白马将军已与臧霸汇合,两人合力逼退颜良,颜良迫不得已,见势已不能进,也没再坚持作战,很快率着兵马仓促离去!
旗鼓声声,好一阵厮杀,天都亮了!
祢衡道:“今日正是斩颜良的好时机,为何女公子不急?!”
吕娴奇怪道:“为何要急?!”
祢衡一噎,想到自己是急性子,竟是无言以对。
“越急越出错,”吕娴道:“颜良急了,所以不能拿子龙如何,如果我们急了,于我军有什么好处?!正平,我千里不嫌远,长途而跋涉来,难道是为了给曹操作刀的吗?!”
祢衡恍惚了一阵,怔怔的看着吕娴。
“战场之胜,当然极好,然而,战场之胜,未必是战略是胜。”吕娴道:“颜良要斩,然而要破袁军上下,非一颜良可破。重心,绝非在此人身上!”
祢衡一激凌,道:“女公子是另有目标!”
吕娴当然知道乌巢所在,这才是重点。她虽不知道司马懿已去了,但她既然来了,就不可能急进躁动,否则就得被局势带着走了。
自己稳住了,才是最要紧的。
而目标一二三四……得要时机来。不是急的事情。
“原来如此!”祢衡叹道:“衡不如女公子多也,见颜良来袭营,便以为机不可失。这颜良也算强,听闻曹军三将合力都不能拿他如何?!可见今日,的确是躁进了。”
他反思低首道:“身为谋臣,我连子龙也不如!”
哎!
他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嘴炮这毛病,容易上头!
臧霸与赵云很快驱散了袁军,颜良无功,带着袁军很快就撤退了。
赵云与臧霸并未追久,很快就回来复命。
“子龙对颜良这等大将,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极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吕娴道:“今日险些让我悬心。子龙有此心性,以后不必忧也!”
赵云心性坚毅,便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也不慌不乱,完全能独挡一面。这才是最吕娴最放心的地方!
赵云听了也很高兴,只说吕娴赞的太过!
吕娴却心道,待北方定,以赵云的实力,完全可以带一众战将镇守一方!
这样的才能不用是浪费。
“今日与颜良战,子龙做的极好,能取便取,不能取,也没有遗憾,在阵上作战最怕的就是血性战胜了理性,尤其是对方比自己强的时候,越乱越出错,越出错,离死只一息之间。”吕娴转首对祢衡道:“激怒颜良,不可取!正平啊。我原以为你是辅佐他的人,没想到,可能是拖子龙后腿之人……”
祢衡动了动唇,悻悻的。反正他是被吕娴调教的没脾气了。
赵云忙道:“正平向来如此,虽莽撞,然而也助云良多,并非是拖后腿之人。”
祢衡感激的看向他。
吕娴笑看二人,笑道:“你们二人相处倒是不错。”
祢衡能补智,虽脾性也略有暴躁露短的时候,然而只要他们相互依赖,相互关心,便是有些缺陷,也只会相互护短,相互依存。
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千金难买这二人愿意。
如此,虽不完美,却也算不上缺憾。
吕娴捶打祢衡几回,也就放过他了。他以后应知收敛。
“收整兵马,不远不近的跟在颜良身后……”吕娴正色道。
“女公子以为颜良必退?!”祢衡诧异的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死磕的性格,颜良明知不敌,必定会退,而不是继续作战,明明有强大的后援兵马,颜良当然会用。不用才是傻子!他不是耍狠斗勇的逞能性格。
见吕娴点头,祢衡道:“那便遥遥相坠着,颜良反而会生暴躁。”
“久留白马确实无益。”臧霸道:“通知曹公一声吧,他必也回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