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点首,心中都明白,这颜良不死,是个大麻烦。眼下他兵马还不算多,最好是尽快的将他斩杀,若他率袁军大部人马来战时,恐怕那时……
吕娴率着大军已经赶过来了,身后跟着祢衡,只跟在吕娴身边的时候,他才算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另啰里巴嗦!
当下集合也没有多言,而是越过山谷,奋起直追!
颜良仓促奔逃,狼狈不堪,一面逃跑,一面则急送信回去,要等援军来,然后欲与吕娴一较高下。
而他送信与的人正是张郃和张辽!
他在山谷中耽误了些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短短几日间,局势已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左右都没接到援军前来,反而先接到了乌巢被烧的信。
不光颜良,他之左右诸将与谋士全都大吃一惊。
这个消息犹如一瓢冷水,冷冰冰的泼在了他们头上,让他们浑身一个哆嗦。
“将军!”左右皆急了,紧张而惶然的看着颜良,仿佛在等着他拿主意。
粮草若失,必有大乱子啊。
袁绍发信与他,叫他速回,颜良自然是要急回转,当此之时,哪还有半丝的要与吕娴你死我活的决心?!只剩下回头策援,然后防守大营的重任。
颜良沉吟,重重的道:“且速回。今日之仇,待稳住了局势,再一并与吕娴清算不迟!”
众人见他稳得住,这心里虽乱糟糟的,但好歹算是稳住了。
便加急往回赶。这个时候,他还没接到第二封信,因此他竟完全无知于张辽已叛之事。
有时候信息差,尤其是这种急转直下,战线前线上的信息差,真的要命!这种延误,会耽误多少事?!
颜良加急往回赶,吕娴见他跑的极速度,还有些疑惑,对臧霸道:“颜良不太对,莫非是袁营出了什么大事?!”
“也许是惧我军?!”祢衡道。
吕娴知道他是开玩笑加讽刺,她便笑笑道:“颜良也是英雄本色之人,岂会因为不得手而惨逃之理。他非此类人。必是有事,这才急回。”
臧霸道:“曹操回的也快,按脚程,他早回黎阳了。女公子,会不会曹操也有什么我军并不知道的消息?!”
“难道曹军攻破袁军的大营了?!”吕娴隐讳的道:“……还是……”粮草有什么变故发生?!
臧霸秒懂,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这个消息,吕娴只与他分享过,只说袁军的要害在于乌巢。
如果曹军也得了这个消息,提前把乌巢给破了,那么,现在的局势,就是曹军为主,吕氏兵马就成了打酱油,分土地的了,无功而争,这可于名声不大妥当!
当然,在政治上没任何毛病,都是脸厚心黑之人。若是不够皮厚,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纵然是抢土地城池,那也要披一张仁义礼智的皮。这是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女公子?!”臧霸道:“要先停下大军吗?!”
“暂停下,先安营扎寨。”吕娴道:“再追颜良已无意义。”
要重新得到讯息,然后调整目标了。
当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就先停下来,然后等情报。多派斥侯要紧!
臧霸便令大军先停下,挑选地方驻扎下来。
而颜良也早跑的无影无踪。
赵云亲自去安顿了自己的人马,这才来寻吕娴道:“女公子,是否要出去寻一寻?!”
吕娴悠然而淡定的道:“不着急。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等待情报!宁愿浪费时间,也不要走错方向。”
赵云道:“那我便去巡逻附近,以免有敌军靠近!”
吕娴点首,笑道:“你首要的任务是让正平安份点。不要再出险招!可稳中求胜之事,无需冒险。现在不比在兖州时。我们面对的将是更强大的敌人,不是遇险就能毕功于一役的情况。”
赵云拱手笑道:“是!”
吕娴送赵云出帐,看他离开,悠悠的有所预感,道:“要出事啊!”
这种情况,说不清楚,虽还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情报,可是这种预感,这种心里的感觉,有时候毫无道理,却又有点霸道的存在感。
她知道现在,不如等待。她知道她在等的是情报。可是等的更是一种解释不清楚的东西。
仿佛宿命!
吕娴心神不宁的一日过后,终于有密信前来了。臧霸急让这斥侯送上信,不敢耽误,立即递与吕娴看。
吕娴看完,脸色便是一沉,第一回竟是坐不住的在帐内徘徊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吕娴喃喃着。怪不得她总觉得不对劲。
臧霸略觉古怪,将信拿过来一看,脸色也是青了,急躁道:“女公子!”
赵云与祢衡得到消息,也进了帐,见二人神色竟如此郑重,便忙取了信一观。
赵云唬了一大跳,道:“这……”
祢衡大骂道:“司马懿,是狼子野心!其心昭昭!虽有破乌巢之功,然而,竟不跟随温侯回兖,其心思,只怕是……只怕是逆主谋上!”
他大骂了一通,却见吕娴很是沉稳,道:“女公子,其人须杀之!不可留!”
吕娴没有回应这话,只道:“我须回兖,去援救父亲!”
连臧霸都吃了一惊,道:“女公子,若回兖,司马懿这功劳,便是堂皇而赠与曹贼,曹贼尽得乌巢破败之功,女公子这是赔了主公又折损了进攻的目的。只怕来北方,是一无所获了。这司马懿倘若投曹,后果不堪设想。前功尽弃啊,女公子请三思!”
赵云心中一松,觉得吕娴真的重情重义。世间多少权柄面前,骨肉相残的不知凡几,可是吕娴第一时间是要去救援父亲。这番情义,让他觉得没有跟错人。
不过于大事上来说,他也反对回去,便也劝道:“……司马懿绝对有异心。倘如他意,只怕是为他人做得嫁衣裳!女公子,不若先取袁土,再救援主公。主公实力强悍,便是曹贼要所谋,也未必能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