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够了!
“进谷!”吕布挥手执鞭,身后亲兵扛着方天画戟,跟在他身后。
曹纯被赶在前,不禁冷冷哧笑一声,道:“惧死之徒!”
赶他们在前,就能阻止惊险了吗?!未免想的太容易。
曹纯心里清楚,因为他们并非惧死之人,已是存有死志之人,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真赶在前,哪怕他们手上无寸兵,届时也可调头过来攻击虎威军!
曹纯冷冷的睨了吕布一眼。这个蠢货,从军之中竟然还敢穿的花花绿绿,惹人招展。
就是这样才是找死。
若是平时穿这样,各诸侯顶多说吕氏是无礼之后,典型的没有底蕴的家族,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农家乐画风的奇葩作风。嘲讽一通也就罢了。
因为礼制就是以纯色为尊的。因喜好而穿的太杂,会被人嘲笑的。只有取悦于人的优伶才会穿的像个花孔雀一样。真正的贵族大家,在底蕴的家族,都是以纯色为尊为贵。
在平时里,也只是绣上暗线以显示尊卑。或是天子诸侯所穿的布料,平民不能穿。这样可以区分尊卑。
而在战场之上,不管尊卑,所有的战将穿的都是一样的服色!军中讲究的是与战士共衣共食的同袍之谊。衣装服色搞特殊本身,其实就不利于凝聚人心,除了已经强大到一定地步,或是笃定自负以外,其它人为了稳重慎重,其实很少有这样的。
吕布在诸侯众中,其实不算是个稳重的存在。如袁绍与曹操这一类,服色几与其它将领无异,若说不同,只有在发簪,所用细小的器物上有所区别而已。因为这一类很小,不显眼。在乱军之中,很难被敌人看到而刺杀。
所以很多影视剧里帝王将相出征,服色都与众不同,其实是一种找死行为。或者是一看就不会打仗的人。
服色有异,可是现成的靶子。靶子若失,军心必大溃乱。所以行军之人是忌讳有特殊身份的人从军的。
除了开国之君外,其实守成君王都不被礼法肯定可以随军出征。为的就是怕搞特殊。军法与朝中法度是完全不同的。是容不得特殊的,越特殊,越乱军法,越会失败。
而多数,如曹操从军,他的服色从来不会太特殊,真正特殊的只有位置。所站的位置,才是首脑,才是军之首级所在。
吕布也该被人所嘲,因为他好穿花红柳绿,其实人不会一直走运,越走高位,越显眼,其实越不是好事。很可能这些所谓奇装异服,就成为自己的陪葬品了。
曹纯遍示左右之人,以头点了点吕布的所在方位,意思是他太显眼,到时候可以盯着这颜色,就能拿下他!
无惧死之匹夫,勇极也。既是如此,拿下吕布,有他陪葬,死无惧矣。
更何况有此死功,必定能有丞相重赏。荫及子孙,还有何愁?!
在战场拼死拼活,不就是拼个前程吗?!
身为男儿,所拼功业,都是为了光宗耀祖,荫及子孙。所求不过如此。能进虎豹骑的人,都是心中有追求的人,就比其它从军的人更有赴死的决心,立功的渴望,他们的意志则更坚定。而战场拼杀,多数都是靠的这些能打的人。当然,死伤最多的,也是他们。
曹纯带领人在前,很是淡定。
吕布远远瞅见,不疑有他,为首驱马带着两队人马往谷中进发!
一切,是有条不紊的。
随着人马入谷,阳光渐渐远去,阴暗潮湿随之而来。
马略有些不安的踢踏着蹄子,进入就有点艰难了。
军队不得不点燃了火把,照亮前行。哪怕是在白日,这种常年无人经过的谷地,是很难走的。
“咴……”有马被藤蔓植物绊倒在地,发出急促而惊慌的声音。
“出了何事?!”吕布回首问道。
“无事,只是小范围的混乱!”有将领前来道。
吕布心中郁闷,道:“随布去看看。全军继续前行,切莫耽误行程,今日必要通谷。不得延误!”
诸军听从。
吕布则折返回来看,原来是有匹马被绊倒后摔了骨折了!这一绊倒,好家伙,堵路上了,后面的兵马就走的磕磕绊绊的,走的十分艰难。吕布心中郁闷的不行,看这脚程,今天能全部通过都很难了。
难道通个谷还得通上两三天么!?要不要这么虐?!
他不禁气苦的道:“赶路都赶不顺。昨天大风耽误,今日又行进如此艰难!”
左右不禁纷纷劝阻他道:“主公,许是为我军慎重以进,是老天爷帮主公呢。”凡事何必往坏处想。
事过回头看,是老天都要饶他一命。
命数一事,当真是说不清!
吕布拉长着一张脸,也不走动了,只守在这里,命人指引着人马通过。心里的焦急,哪能轻易形容。
这情景吧,犹如一大活人,被活活的一泡尿给憋出个好歹来。那种憋闷的感受,令人窒息!
赤兔突然不安徘徊起来,不仅踩踏着步伐,还嘶鸣起来。
吕布见他烦躁,不得不下马安抚,道:“稍安勿躁!此地非一时可通过也。忍一忍,待通过后,必知娴儿消息!”
赤兔是很通人性的,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拼命的嘶鸣,甚至开始拱着吕布,带着往回走。
吕布吃了一惊,因拉着它的缰绳,都不得不被他给带回去一大截。
军队也因此突然乱了一瞬,这里像是不顺畅的卡住了一般,堵塞了。军队哪里还能再前进。
夏侯惇一见此,已是急了,他怕吕布突然倒退回去,见不可失时机,忙下令往下抛石!
吕布哪怕与赤兔再好的关系,此时见赤兔不安,脾气也上来了,忍不住拍了它的马臂,大怒道:“臭马!连你也要阻止布去寻娴儿不成?!这几日怎么回事?!不是风作怪,就是你作怪!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