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幽州实际权位,与称雄割据有什么区别,只要以后防御袁氏有功劳,为曹操立下大功。曹操退回许都,他们守着这一块,与土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竟是美滋滋的。
因此二人一人自封为幽州刺史,一人则自封为抚北将军,上了表书与曹操,投降曹操!
这里的变故,袁谭很快就得到消息了,袁尚也得到了消息。
袁尚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来回踱步,他是没料到会有这番变故。他本来是对袁熙有诸多不满,可是再不满,那也是自己的兄弟坐阵于幽州,他是不担心袁熙做什么的。
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他新主刚立,就面临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够服众?!
竟是叛者如云,说出去,这样的事,都难堪,更令人要轻意叛他!
袁尚焦虑的要死。
而袁谭,先是看到袁尚来的信,再得到幽州的消息,不禁冷笑连连,道:“他算什么新主,想要坐稳四州牧,想得美!”
“焦触张南已投降曹操,叛变出去,只怕去信他们也未必肯归于将军。这却是壮大曹操之势啊。”身边人道。
袁谭脸色难看,听着也有点脸色青黑起来。
身为袁绍长子,他也是有着属于长子的骄傲的。
哪怕是袁熙部下叛变,也是因为不看好他这个长公子,否则哪怕是为了投资价值,他们也会来投奔他,或是劝说袁熙投奔自己,站队自己,而不是直接投降曹操。
袁谭虽说对袁绍很复杂,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袁绍的死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这是分崩离析的开始。
之前也戴孝举哀,然而,当时心里是有点畅快的,像石头从心上离去了。可是现在,他才真正的有点伤心起来。
失去了父亲庇护的儿子,是如此的无助,而失去了主君的臣子,如此的无措。
如此变故,当真让袁谭措手不及。
“将军,此事一出,袁二将军那边怕是指望不上了。还为此与曹操树敌。那幽州被曹操所得,只怕是会攻我青州啊。”
袁谭一听就头痛欲裂,计划不得不变,之前他还想要拉拢袁熙的,没料到……
虽知二弟一定会在中间调和,然而袁谭是铁了心要拉拢他过来的。哪里知道会直接白白的便宜了曹操呢?!
他来回踱步,眼神焦虑,道:“官渡大军围我欲破军,而袁尚又岂会不趁机攻伐于我?!若是如此,当何如?!”
他将袁尚的信一丢,冷笑道:“什么新主,竟是以新主名义而欲号令我。什么以大敌当先。是要反击曹操,然而,我与袁尚之间也势不两立!”
“将军……”左右想了想,道:“大敌当前,恐怕将军与袁尚之事,还得暂时压住。不如先弥合关系,先协力退大敌要紧。待败曹操,那时再分个主臣也并非不可!”
袁谭是百般不愿,可是情势如此,他也有点迟疑。嘴上却冷笑道:“毒害父亲之辈。却要我伏他?!哼,通报依旧要发,我虽暂且不欲与他誓分生死,然而,也必要与他分个真正的正统。”
这样也行。本来就是商议好的事情。
因此,袁谭撕了袁尚的信,直接对外宣布,将与袁尚誓不两立。袁尚毒害父亲,以谋尊位,实属大逆不道,袁谭定要大义灭亲云云……
反正檄文写的很是激昂。
兄弟自然决裂。
曹操的信也到了,袁谭看到信,不禁冷笑,道:“未曾作战,谁肯伏他?!哼,谭还未到如此地步!”
因此拒了使臣,打发他走,又有斥侯来报,说是张绣领军来战,离此已经不远了。
袁谭果真大怒,道:“前脚欲拉拢于我,后脚便派兵前来与我作战。曹贼果真不可信。”
“曹操怎么会轻狂大意?!他定有两手准备。一手大棒,一手封赏招安。此等心术,不可谓不强。盖因他有天子在手。实占据天时之故。”谋臣道,“虽说如此,可到底不得不防啊。曹贼定欲挑拨将军与袁尚交战,好混水摸鱼。”
袁谭脸色来回转变,道:“封住我青州,我自然与袁尚分个高下。曹贼不安好心,我也不欲与他交战。诸君可有良策?!”
谋士道:“何不留条后路?!安抚住曹操。倘若有变,也可临机应变。否则腹背受敌,终究不妥!”
袁谭若有所思。
他是不想在与袁尚没有分个死活的时候,被曹操分心。
但叫他投降曹操,现在的他,怎么可能呢?!
所以安抚住反而是最恰当的。
“既是如此,追回使臣,”袁谭道。反悔了,也是常有之事。
袁谭还是不安,道:“何人可以出使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