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不能提这个,一提这个就要炸,不过与曹贼相比嘛,这气就小了许多,相互揭短道:“彼此彼此,半斤八两……都是乌龟王八蛋!既是都不一样,曹贼何德何能能得我拥护,叫我臣服?!呸!绣虽不敢称强雄,但,绝不事于国贼!”
曹真是真的气的几乎从马上跌下来,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施恩于人,结果被施恩过的人反过来咬了一大口,那种感觉,堪比吃了屎味的饭!
曹真大怒,此贼竟然还敢提这些事情。低头的时候恨不得施以美人计,做出卑躬屈膝之态,一旦有变,立即反复,便是无耻的小人,也要脸面,这张绣,哪里要脸面?!简直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个时候倒摆出一副白莲花的姿态来,之前从他这通关的时候,怎么不翻脸?!
“张绣,下来一战,立分生死,若不杀你,如何平我军军心!”曹真大怒道:“狗贼,休在城中作缩头乌龟!”
张绣听的心中火热,也有欲下城一战之心,然而,却被左右人拉住。
“我们知将军恨他前番刁难之事,然而,将军所将之军,俱都是曹兵,倘若此时下城,若有人发变,反而开了白马城,将军便立成无城可守的孤军,若手上无兵,如何前去许都拱卫汉帝?!”左右劝道。
张绣一直苦于无兵,如今有了兵马,最怕的就是手上无人可用。
听了这话,自然有所顾忌,便忍住了怒气,道:“用箭将他逼退,在那骂人,实在恼人!”
“是!”众将听从,松了一口气,自去了。
他们还真怕张绣不听,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白马还有手上的兵马,但这支兵马的确是曹营给出来的,若遇曹真,说不定真压不住那些欲回曹营之心的兵马。
所以他不仅不能交战,还得忍耐。避城不出。方才能够做好隔离。
顺便还能将有想开城门的人给拉出来处置了。不然怎么控制得住人心?!
将兵不易,张绣失去过,才知道,养活一只兵马的不易。
白马虽小,却是有补给的,张绣打算据守两日,再赶在曹操之前往许都赶。或许是不甘心的吧。尤其是他心中明白,他是留有了余地的。
虽杀了刘延,然而却没有与曹真交手。
他想要有一地可以割据称雄。然而天下之大,已经暂时没有他可以称雄之地了。
唯有许都可以一赌,只要赌赢了,便是天子之臣。
如今曹操被吕布势头压住,也许,他回了许都,未必能得到曹操的报复。曹操无论如何都要顾忌着吕布的实力,能不与他动刀兵,估计未必动。
去别的地方,是可以占据城池而发展,然而,终究逃脱不了再被翦灭的命运,重复之前的路,无一例外!
唯有许都,在危机之中,他看到了希望的可能!
无论如何,他都要赌一赌。
曹真见城上发箭,张绣却守城不出,一时破口大骂,却无可奈何!
“叵耐此贼,最是无信!”曹真唾骂,不得不退兵。
“白马丢失了,若要强行攻破,怕是要有攻城器械方可!”部将们一路行来,处处遇挫,是真的心灰的很,就怕折在这里,若死在张绣这小人手上,那此生英名,就真的见了鬼了!
曹真来回徘徊,道:“也罢了,先设法接应主公要紧!”
说罢不甘心的咬牙,“此贼,他日必枭其首!”
而此时的臧霸作出一副要去许都之架势,已经接近白马。
“报将军!曹营分出十支兵分头行动,皆有曹操之旗,已往白马去了。”斥侯来禀臧霸,道:“可要出兵拦截?!”
“十支兵马!?”臧霸沉吟,心道这曹操果然计策良多,心知自己不会分兵,便分出兵马来,让他们根本不知曹操究竟藏在了哪一支兵马之中。
所以,拦不拦截是个问题。
若是拦截必要分兵,可能会中曹操之计,若不拦截,曹操必定如漏网之鱼一样的越过他们离去。
只怕他是笃定他未必肯去许都,所以在赌而已。
枭雄不愧是枭雄!
“曹贼必藏于其中一支,”祢衡道:“若分兵一一击破,恐怕就中了他的计了!”
“不如且速去白马,倒也未必非得堵住曹操不可,只要能消灭他的大部实力,便已达到目的!”祢衡道:“去把白马率先拿下,在白马据城,与曹操一战!可占天时地利。”
“便依此计!”臧霸下令加速行军。竟不理会曹军的十兵分支。
曹兵见他们只加速行军而不理会自己,心中便已有慌乱之意。他们目的就是要让臧霸分兵,他们可以合而攻之,才能寻到生机,可是臧霸不为所动,依旧只行军,这就让他们很是被动了。
“他们必是要占白马城,绝不可叫他们打下白马城!”曹军一将领想了想,又心安,道:“无妨,他们敲不开白马城的城门,想要拿下,一时怎么可行?!有刘延据守,定无恙!”
正说着呢,就有坏消息来了,“张绣转道绕去白马,用主公手令骗开了城门,杀了刘延,尽屠其门,已经叛了!”
曹军上下一时大惊。
“主公不是令他去阻击袁谭吗,此贼为何到了白马,他怎么到的?!”曹军将领百思不得其解,怒道。
“只怕是抄了近路,直接抄到我军背后了。”另一将领道:“这一路,我军追击袁尚,本就离的远了,他早有叛心,只怕早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回去报复刘延。听闻之前他与刘延的确有些龃龉。”
“此贼报复心如此之强,瑕庛必报啊。”战将冷笑道:“他敢往虎狼窝里闯,便让他闯。迟早要被撕碎。娘的!他这一占白马,让情况更复杂了。”
“不如报信与臧霸军,他未必知张绣已叛我军,若要得白马,必击之。两军相合,我军可取便利通过。”
“把水弄混,可便宜行事,我军必能通过!”曹军上下都作出决策。
要回许都,是重中之重,可是被臧霸军挡在前面,如何能够迅速通过,少不得要交战一场,他们也是怕拖的久了,许都会出大变故。
所以这个消息,就到了臧霸军中,臧霸蹙眉思索。觉得古怪。并未轻信。
“张绣怎么会绕道来了白马?!”赵云道:“必有讲究。”
“行军途中,也无法细细探明,不如直接去围了白马城,一探究竟。”臧霸道:“这张绣虽不知何故,然而他若再挡我军行路,只怕便是看着贾文和之颜面,也无法绕过了。”
“贾大人会明白的。虽是其旧主,然,大敌当道,不得不斩。”赵云也有斩张绣之意。
“这张绣敢在这当口往这里闯,只怕是我军几次三番放过他,他便以为凭着是贾诩之旧主故,而令我军每每放过。”祢衡冷笑道:“事不过三。此贼非杀不可。然而,曹军也欲借我军之手斩此贼。吾料这张绣已叛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