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苦积累的一切,岂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是万万不可原谅之事。许都终究是他的根基啊。
而此时的荀攸率着大部人马也到达了白马城下。
两军在白马城下对峙。
臧霸率先出阵,道:“曹丞相何在?!”
荀攸坐阵其中,徐晃出列道:“丞相岂是汝这泰山贼人可问的?!”
臧霸便心知,恐怕已经料中了。
曹操果然已不在大军之中。
祢衡临阵骂道:“好一个奸诈国贼,装病,却暗渡回许都,天下再无人可以及得上这份奸诈!天若知晓,早晚必劈死此贼!”
徐晃大怒,拎着大刀道:“有胆便来战,泰山贼,且出来一战!”
赵云拎枪出阵,道:“何需宣高出战,云且一试徐公明身手!”
徐晃咬牙,冷笑道:“无名小卒,何敢提试吾身手?!”
两人出阵,一人持刀,一人持枪,一时打的不可开交。
此时白马城门开,曹真率着曹军人马冲了出来,臧霸见状,率着徐州兵狠狠的压制回去,荀攸见状,也不得不压军赶上。
两军陷入混乱厮杀之中。
曹真战臧霸,徐晃与赵云杀了一阵,白马城下当真是血流成河。
曹军略有些势弱,一是士气低靡,二是徐州兵是真的很强,这种大战,他们的实力是辗压性的存在。
若是曹军没有徐晃和曹真二人能够挡住臧霸和赵云,勉力一撑,只怕早已败了。
见势不对,荀攸急速鸣金收兵,当下大军一军撤回白马,一军则挑选了一难攻之处驻扎下来,牢牢的盯着臧霸军。
荀攸清点完伤亡,有点苦恼,道:“这臧霸军明显是要拖住我军之意。眼下不是与他分生死的时候,是要速率大军回许都去啊。否则只许都那点人力,如何能抵挡得住吕布的大军?!”
这是二选一的问题,是选着打下来的城池和地盘,还是回去保卫许都。
若是臧霸很弱,他们也就顺手灭了,也免了后患,但显然,臧霸军实力很强,一直存有消灭他们的心思,明显是一定要与他们消耗不休,若是与他僵持,是前后都得不到。
所以,必须要二选一,必须要做出取舍了。
否则,是两边都保不住。
有时候争霸就是这样,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魄力。未肯有认全输的勇气,又怎么敢与天下群诸侯争雄呢?!
至少要保住最基本的盘。否则,就是连根基也失去了。
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公明可有计,能率大军离开白马,速往许都?!”荀攸问徐晃。
徐晃道:“若强行突破,臧霸必率军追杀,只怕会拖垮我军。若是悄悄离去,这么多人马,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晃,一时也无策。”
荀攸听了便苦恼不已。
“时不利兮……”荀攸喃喃道:“此番出征真是天克地克之境。”
进退两难,就是他们大军的处境。
如何就到这种局面了?!荀攸真的不能理解,这一切都是从吕布父女出徐州开始的。
本来郭嘉之计,是绝妙之计,只要能成,天下大势,一切尽在掌握。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形势一下大逆转。以至于连他们得到的盘和赢面也全部失去了。
直击要害,胁制许都。何等的强势!
而这盘棋,在于吕布父女的强壮,在于他们的运势,更在于吕娴的能力,足以把这盘棋给下活了!
荀攸对着烛火,蹙着眉头,道:“且让我思虑一二。公明不如且去观察一番敌军军情。”
徐晃也压抑的很,当下出帐,便带着人马出野外,去看看臧霸扎下的大营所在的情报。
臧霸将大营扎成三处,一座居中,一座则拦在往许都的道上,另一座,则在侧后方,三座大营形成半包之势。
若是小队人马突破,也许可以突破,但是大队人马突破,他们三营合力来挡,必不能轻易过去。
曹军的确可以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心,可是就算存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又能如何?!
若是大军实力被消耗了,那么,回许都又能做到什么呢?!
所以竟是两难境地。
徐晃对着臧霸大营苦恼,恨不得把他们都给烧了。
烧了……对,火!若能把他们大营烧没了,便有了生机。
徐晃拧眉思索着可能性。
而此时的臧霸也出来察看了一下军情,道:“曹真坐阵白马城,人马虽不多,却有城池为据守。而荀攸率大军在外驻扎,两方互为对应,若是苦力征战,我军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对阵厮杀,我军还是吃亏。若是把他们逼急了,存有鱼死网破之意,我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穷途末路的兵马,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若真有死志,恐怕我军也会有大损伤。所以此事,还需要灵活应战。我军与曹操,还未必最后决战之时,游刃有余的消耗,才是正理。否则,便是失了本质了。”
保存实力的同时,尽力的拖住他们,并且消耗他们。如果代价是,他们的军队也死伤惨重,这就不妥当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绝对不可取!
祢衡站在沙盘前,道:“我有一计,名为滴水放鱼之计!”
赵云听的莫名其妙,道:“何为滴水放鱼之计?!”
“此名是我自创,”祢衡笑道:“子龙可曾见过村民夏季的时候放水捞鱼,几不废吹灰之力,便有现成的鱼出来……”
他在沙盘上圈了圈,道:“这是我营,这是曹营,这里是大军必经之路,若是全不放,他们必要鱼死网破也要攻打我们,但若是开一个小口子,一个小破绽,便必定有鱼迫不及待的从此而过,我们只需在此安排一个篓子,就能得到不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