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是袁谭的大军到来,袁谭在外大声叫嚣,叫淳于琼与高览出去见他谢罪,解释邺城之事。
张郃听到禀报,都气笑了,对左右古怪的道:“他有什么立场来此问罪?!莫非以为高将军与淳于将军守邺城是为他而守?!邺城关他袁谭有什么相干?!”
“只怕是为撒气而来!”左右道:“见邺城被曹仁夺去,心里丢不起这脸面,所以来寻隙问罪。”若是淳于琼与高览为他而守,早就放他的兵马入城而守了。这袁谭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个时候来河上滋事挑衅?!
“可笑,”张郃道:“若是袁公在世,还能来问罪。他算什么?!”
葱姜蒜都算不上!
左右道:“将军还是莫去为好。只恐他拎不清,还要羞辱将军!”
张郃道:“无妨,郃并不惧他。今日除非是袁公来问郃,郃才稍有愧色,否则,谁来都不好使。”
袁绍已经死了,但就算袁绍没死,来问他的罪,张郃也仅仅只是有愧而已,也更改不了现在的志向和选择。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变节。变节之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方才所为!既已有所为,便绝不会再更改。
袁谭这人,张郃真是对他无语至极了!
张郃正准备出去会会他,高览已经来了,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是经历过激战以后的疲惫,身体过于疲劳,压力过于大之后未得到充分休息的反应。但他听闻袁谭来了,依旧心有愤怒。见他执着于要见自己和淳于琼,心中既悲又怒,便道:“览去见他便是。他还敢来问罪,最不配问罪的人便是他!”
张郃劝他道:“他本就是故意来刁难人,高将军何必理他,我去打发他走便是。”
“无妨,便是为淳于将军,也该骂回他去!”高览道:“览受屈无妨,可是淳于将军为邺城死战尽忠,岂能被他所折辱,断断不能叫受这无端之气苦。”
“也罢,郃随汝一并前去。”张郃怕他有闪失,因此跟随。
到了营外,袁谭果然大骂不止,看到高览大骂道:“我袁氏待汝不穷,为何丢失了邺城而奔命于此?!弃城而叛,可谓忠臣?!当初你受我父命来守邺城,这邺城便是这般守的?!”
高览听了不禁冷笑道:“袁公可来问吾罪,只你不配!当初邺城受危,览领命前来,袁熙将军尚知前来支援,只你,手握重兵,却心中藏私,不肯来救。如今邺城已失,你却来问罪?!袁谭,你有何资格问吾之罪,览与淳于将军为守邺城,已尽力护持百姓,为守城而力竭,淳于将军还受了重伤。吾二人自问问心无愧,你呢!?心中可有愧疚?!”
袁谭听了大怒,骂道:“分明是投了敌卖城,竟还敢言问心无愧?!吾父若在,你焉敢如此?!”
“的确,袁公若在,焉敢如此?!只是袁公已不在,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来问我?!该守时不守,现在邺城与冀州与你又有何相干!?”高览冷笑道:“见死不救之人,不配问邺城和冀州!”
袁谭听了大怒,拎着兵器指着他道:“狗贼,叛了袁氏,还敢机巧言语如簧,出来一战,谭必枭汝贼首,以谢我军!以谢邺城百姓!”
张郃拦住高览,道:“他来,何必理会他,高将军只休息要紧!”
说罢,自行出战,道:“袁谭,要战便与郃战。欺负守城之将力竭之苦之人有什么道理?!”
“张郃!”袁谭一见张郃心中更怒,道:“背我父,叛我军,与张辽合伙,叛于颜良,若不是你这狗贼,我父断断不至于死!”
张郃冷笑,道:“若非你见死不救,袁公的确断断不至于死!袁公悲哉,子叛部下离心,落于这等地步,也是冤枉!只是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不算完全冤枉了。”
这话简直是指着袁谭的鼻子在骂他不孝。
如若不是他不救有私心,袁绍岂会落得这个地步?!
此等诛心之言,已是惹的袁谭暴怒,当下竟率兵杀来。
张郃哪里惧他,当下便驱兵去与战,交手几合,张辽已然赶来,大骂道:“无用匹夫,邺城被夺,若有种,自行夺回便是,来拿旧部下撒气又有何用?!被曹仁三言两语挑拨至此,这等的猪脑子,还敢来现眼?!”
说罢驱兵与张郃一道掩杀之。
袁谭不敌,只得且战且退且逃。
二人没有追的太过,只杀散以后就守住了河上,没再管袁谭。
袁谭奔走,有安置在河上的百姓见到,不禁悲怒从心中来,纷纷捡了石块往袁谭军投掷,虽然离的甚远,是造不成实质的伤害,但污辱性却极强。
袁谭部将与袁兵皆纷纷色变。有些想到还有家人和亲人在邺城中的,也不知是死是活,一时悲从中来,都面有哀色,兔死狐悲,没人对百姓做什么。
袁谭见这一幕,脸色也是倏忽变了。
军心哪里还有?!只掉到了谷底一般,连捡都捡不起来!
他心中惶惶,这件事,怕是又做错了!
当下也顾不上别的,草草的领着人马回了大营,却是丧气的不行!
在营中闷闷不乐。
袁尚听闻,心中嘲讽,感觉他真的是个草包。在谋略方面,远远失格。
袁尚自知没有实力,在此,怕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身边人看着他心中苦闷,便道:“在此已然无益。将军,不如且走吧,趁现在乱时,走之。否则,就算不被曹军与徐州军害,恐怕也会遭受到袁谭之害!”
此时的袁尚哪里还有实力能与袁谭火拼,更别提回冀州与邺城了。
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