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有点懊恼,道:“一箭不能取其性命,若叫他逃了,怕是青州后面还有的难办。这可如何是好?!”
他来堵袁谭,却不能死追不放。他还得及时回去守着河上。河上才最重要!
“将军且安心,我等分兵去追之,若能招降,便招降带回,若不能,尽力截杀一些。”众将道。
“也罢!”张辽道:“且去,只不过追过甚。当要速回。曹军虎视眈眈,切莫大意。辽且回河上。只怕曹军会来骚扰!”
众将听从,便依令分兵去追袁谭,追击如辗鸡走狗。袁谭真是苦不堪言。疲于奔命。
张辽速回河上,还未至,就已听闻夏侯渊又来围攻河上,正在截杀挖渠兵马,张郃已去应对。张辽听了,便转道先去河道上截杀夏侯渊。
夏侯渊听闻张辽回转,也没有久留,将这边打了个稀巴烂,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张辽去拦杀却没能拦到,一时回到沟渠旁,这里下过雨,又挖过渠,泥土甚多,变得坑坑洼洼洼,泥泞不堪!
而这沟渠已经被破坏的乱七八糟,一团乱泥。
张辽上前,张郃略显狼狈,他是极好脾气的人,也是不禁破口大骂,道:“明知下过雨,这沟渠本就积水甚多,不宜再施工,他便来破坏,将这一大截都给堵上了。”
守军也很狼狈,很多人为了护这个,都滚到了泥水里变成了泥人,此时正在怨声载天的收拾着,咒骂着曹军卑鄙。
张辽道:“下雨河中涨水,曹军急了。”
张郃面对这糟心局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因此很快调整回心态,道:“可有杀了袁谭?!”
“甚为遗憾,虽射出一箭,却未能取其性命。”张辽有点忧心的道:“他若回青州,只怕集结人马甚多,以后必是大患。”
张辽身后亲兵不愤的道:“将军不取,不是将军无能,而是袁谭无耻,他用身后一将挡了箭,这才避过一死。”
张郃听了十分诧异,道:“此种人,已名声丧尽,便是回到青州又如何?!”
“倘他勾结乌桓,当如何?!”张辽道。
张郃道:“乌桓,非我中原族类,他若自甘堕落,这中原便更没他的容身之处。此人若敢如此,众叛亲离,是早晚之事。”
现在的他,已经算是众叛亲离了。
张辽想了想,也没再多想,道:“他得罪了曹操,如今又不容于我军,百姓与军士皆叛之。若是苟守青州不出,也许可保一时,倘若还想合纵连横,只会更快自找死路。也罢,此事我报与军师知晓,好作防范。”
张郃也知道他怕什么,怕春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袁谭哪怕再怎么,他也是袁绍的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兵力是不多,但回了青州,他只要把青州守住,再重新募集人马,凭着袁绍的旧名,依旧可以集结英雄。更怕他与曹仁勾到一起,那可就对他们不利了……
司马懿见张辽没能一箭射杀袁谭,虽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多纠结,只道:“也是他命不该绝。只叫他苟延残喘些时日吧,也不长了。”
“军师,他若回青州与我军作对,如何是好?!”众谋士道。
“除非他能重新倒向曹操,俯首称臣。否则单打独斗,终究难有支撑起基业的根本。”司马懿道:“袁谭心大,自视甚高,却偏偏不认自己没有挑起一方大梁的能力。既不肯低头,此类人,不足为惧!他甚至连袁耀也不如。”
袁耀好仁,倘若他敢,他想,他是能纠集起一批人的。当然了,能不能做得到,只看徐州能不能压得住。
但是袁谭,真不是司马懿小瞧他,看他作为,都不像个明主!
在这乱世,若无英明的头脑,在势去之后,还能苦苦支撑到恢复荣光,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大多数子承父业的,很少有青出于篮的,孙策已经算是极优秀了。
所以袁谭是既低不了头,又没有能力独挑大梁,把烂摊子给重新搭起来。他的确会是祸患,但若说是心腹之患,是真的抬举他了。
“先与曹仁耗,袁谭就算死灰复燃,以后也会扑灭。”司马懿道。
“曹仁来信,与军师要曹洪去。”斥侯道。
“去回他,言百姓并没有全然安出,懿此处并没有接到全部百姓,甚至还有被截杀的,曹仁既不甘也无心放回百姓,懿也并不强求,既不守信,那么曹洪自然也绝不可能放回了。”司马懿这是公然的耍赖。
斥侯领命去。
“曹仁必怒而来攻我军。”谋士忧心的道:“也许只是找一个由头来攻。可以不顾曹洪了。”
之前是要赎被挡回,现在当然就是司马懿不守信便来攻杀,曹洪这个由头都挡不住了。
“军师可有策?!如今已无袁谭可助我军,他必大军前来,只怕……”谋士道。
“就怕他不来……”司马懿笑了笑,道:“袁谭必须离开这里,到了如今,他已绝非我军助力,还可能与曹仁勾结攻陷我军。如今,他是阻碍,是风险。”
所以,这一切都在军师谋算之中吗。料到曹仁不甘心放回百姓,所以料到他要用袁谭作文章,所以安排了人截杀袁谭,痛打落水狗。逼的他无路可走,只能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