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家族,不管是外面的名声是不和,还是和,背地里不都有一本烂账?!
曹丕用假帝驾吸引走了吕布的注意力,便带着少数人马,准备从后门撤出许都去。然而整个许都都被重重包围,他又怎么可能出得去?!
他将汉献帝抱到自己的马上,放到身后,用腰带紧紧的扎住,道:“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也要将人带出去。尔等务必尽忠尽心,保丕离开许都。”
汉献帝只有一个,而只要帝王在哪里,许都可以有很多个,只要汉献帝没丢,哪里都是都城。汉献帝是绝不能落到吕布手中的。宫中人都已杀死,而伏完等人也都伏诛,没有汉献帝,吕布的血诏书就是假的!
就是矫诏谋反。吕布就永远不会有正义的一面。
只要出去了,与父亲汇合,曹操依旧可以假借天子之名,召集诸侯占住大义,可与吕布对抗。
曹氏的势力就不绝。
在这里的人俱都是曹丕心腹,自然都道:“是!”
不仅是心腹,更是死忠。
然而曹丕与曹操有一点是相同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曹丕心疑病重!
此时此刻,想要从城门,或是城墙上出去都是不现实的了。然而,曹丕早先就有一条密道准备着。
曹操能在死后设疑坟无数座,而曹丕也一脉相承,他准备这个,未必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带着汉献帝离开,然而,用到了这个地方,这不就是命中注定吗?!
待进了一处民居,曹丕进了屋,移开桌案,掀开案板,这才露出一个洞来。
曹丕道:“委屈陛下随我离开了!”
汉献帝面色早已苍白如纸,本想拒绝,却身不由己,被曹丕扔进了洞中,顿时弄的灰头土脸,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人已经迟钝了,他甚至连斥责曹丕大胆犯上的资格都没有!
曹丕朝着身后的两人微微点头,二人点首,表示分明。
见曹丕进去后,忙将洞给掩上,然后拎着刀,朝着其余心腹军士尽皆砍去!
其余人是连反抗也没有,他们本是死士,也早已料到会有灭口,竟是十分坦然的接受了!
二人屠尽所有人,然后掩去痕迹,便自尽于井中!
曹丕自以为万无一失,其实不管是城内城外,早已经被吕娴摸的透了底,筛子都筛细了。更是围的水泄不通。暗影在许都潜伏这么久,并不是吃素的!
等曹丕带着汉献帝,一路摸着像迷宫一样的地道从地底钻出来的时候,本来安静的坟场,突然冒出来许多火把。
“曹子桓,你要去何处?!”吕娴轻笑了一声,娇小挺拔的身影,从马上跳了下来,像轻盈的燕子,连声音都没有。然后走向曹丕。
曹丕吃了一惊,立即就拎着刀,也不顾狼狈和灰头土脸,防备的站在汉献帝的面前看着吕娴。
“吕娴?!”曹丕猜到了她的身份,顿时咬牙道:“你怎在此?!”
汗从额角滑下,从背后渗出。只觉此女虽不似修罗,却无比的恐怖,她到底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怎么会知道此处呢?!
“为一见曹子桓的风采,不得不来尔。”吕娴笑道:“地道通于乱葬岗,真是绝妙的计策!”
曹丕盯着吕娴,汗从额角一点点的滑了下来,甚至滑进了眼睛里,辣的眼睛疼,然而他已无暇顾及此,只浑身像起了刺般,死死的盯着吕娴。
吕娴走到十丈远,盯住曹丕道:“若是聪明,就该知道不要起拿着刀用陛下来威胁我的主意。授人以柄的事,想必孟德的儿子不会做,孟德之子没这么蠢!”
曹丕冷笑,眼中闪过锐芒,也是突然袭起,剑尖突发直取吕娴。
功成在此一役!若能杀吕娴,当得大功,死也不可惜了!
的确,用刀架在帝王的脖子来要胁是授人以柄,然而既然有质在手,自然吕娴才是最大的筹码。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即就决断要制住送上来的吕娴。
然而他终究轻看了吕娴的实力。
吕娴完全没有与他拼刀剑的意思,她拎了一把枪,砰,将他手中的剑打穿,曹丕不防,被这力量弹到后退半步,带倒在地,然后看着手中的断剑,再看着吕娴手中之物,似乎不可置信。
“女公子!”诸小将急疯了,见吕娴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上前围住了曹丕,刀戟加身,怒道:“放下兵器!”
剑都断了,还放什么放?!
曹丕满身戾气。
汉献帝已经惊倒在地,惊疑不定的看着吕娴,她虽然笑着,却感觉她状似修罗,尤其是手上的枪,真的出乎人的意料。
这等暗器,谁能防得住?!
吕娴看着曹丕笑道:“这种时候,谁要与你讲武德,一对一的打,虽然我也不怕你的功夫,但孤死决心之辈,我也不愿以身涉险与你死拼。更何况还在陛下面前。”
说罢上前就去扶小皇帝,道:“陛下吓到了吧?!放心,这贼人,已经被我制服了。陛下可心安矣!”
小皇帝惨的要命,脸上都是黄土,一点帝王的威严都没有,被她铁臂一样的劲给抓住,下意识就想要甩开,终究没敢!唯唯诺诺的竟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道:“……汝是吕布之女吕娴?!”
“陛下也知我名!?”吕娴笑道。
“是,是啊……”如雷贯耳,虽然都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汉献帝还摸不清她的行事风格,但显然是被她出场方式给吓着了,就怕她突然反复,给他也来上一枪。因此,像小媳妇似的被吕娴给抓着手,也木呆呆的一声都不敢吱。
做皇帝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很悲哀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