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吓了一大跳,乖乖,这是暴露在枪口之下了?!
“阁下可是吕娴?!”曹植道。
吕布抬头看见一个脑袋,下意识的便要挥戟,大喝道:“何人?!”
吕娴拉住吕布,笑问道:“你是何人?!”
“曹植。”曹植见吕布发怒,有点无语,见吕娴说话还算温和,倒是坦然一笑。
原来是这货。吕娴不禁笑道:“久闻曹子建之名!”
曹植不禁愣了,笑道:“吾也久闻女公子之名。植果真天下闻名矣?!”
吕娴点头。
曹植就笑了,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上面还聊上了,曹彰是真急了。去拉曹植的裤脚。这货到底在干甚么?!外面,是敌人!
这还能聊得上!
吕布也急了,瞧见曹植一身风流,尤其是一张小白脸,还年纪正好的样子,说的话也十分不对劲,他就急躁的想掷戟。
这货,很像戏文里爬人墙头调戏美女的浪荡子。恨不得他想要枭首示众的那一种。
曹植长相是真好,若只是诗赋好,也不至于叫曹丕嫉妒的不能容他。曹植本身是长相极好,并且极具有人格魅力的那一种人。为人真诚又袒荡。
吕娴哈哈大笑,道:“莫非天下传我长的像夜叉鬼?!”
曹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他的确将吕娴想象成那种头上长两个角,长的奇形怪状,人见人骇的那种人,甚至可以当成门神一样贴在门上能吓走妖魔鬼怪的那类,此时见了吕娴,这一对比,发现千差万别,一时便有点谦然。
吕娴当然算不上这个时代风格的美人,并非是纤腰羞涩,一笑倾城的娇气女子。然而她身上却自有一种英气迫人,雌雄莫辩之味,这种人格魅力反而更吸引人。尤其是像曹植他本身就是一个浪漫不拘一格与人结交的性情,见了吕娴,并不会以偏见的角度,或者说是只以敌对的角度去欣赏的人。他身上有一种可以低身结交平民才士,而以对方立场而相处看待人的人,若非如此,曹植也不会朋友遍布天下了。除了身上有一个曹操儿子的光环,更多的,其实是自身的人格魅力。否则二代们这么多,也没个个如他一样友朋遍布天下。
曹植正想解释,却见吕布已忍无可忍,听听这对话还能忍吗?!曹植也并非不是会看眼色之人,一见吕布黑着脸,恨不得吃了自己,便忙抱拳道:“拜见温侯,植失礼矣!”
曹彰一听,已然大怒,让你上墙头是退兵的,不是叫你参拜敌人的,便去使劲的拉他的衣服。这一拉,反而把曹植给拉掉下来了,曹植一失足,十分狼狈的从墙头上摔了下去,但也避了吕布狂怒的一戟戳刺。
吕布是突然出手的,见这小白脸上了墙头在如此关头不思退兵,不见紧张,竟然还能谈笑风生,与吕娴笑言,吕布心中是一万个草泥马涌过。
“登徒子,看戟!”吕布的戟整整的戳进了墙头,将墙上的小瓦片都给掀了一大片!
这突然一动手,两边都开始剑拔弩张。
曹彰十分紧张,已是率着府内弓兵,拉满了弓,对准了吕布,冷冷道:“若不想玉石俱焚,还请温侯退后!”
虎威军也都拉满了弓,对准了曹彰,大怒道:“暗钩伏兵,汝等意欲何为?!”
曹彰冷笑道:“先领兵围我曹府,却倒打一耙,问我暗伏兵意欲何为?!我只问温侯意欲何为?!莫非是要强攻我曹府?!”
吕布看着曹彰道:“你倒是有勇有谋!只是曹植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曹彰也是特别郁闷的,他是叫曹植去退吕布父女的兵的,但是没想到这二愣子一点用都没,爬上墙头和吕娴聊上了还,惹怒了吕布出手,结果就变成了这样的剑拔弩张,弄的大家都无法收场。
这一触即发的局面是很难收拾的,因为轻易认怂都不可能。如果一方没克制住,非要攻打,那么,就是真的死伤无数了。
这蠢货当真是办不成半点的事情!曹彰心中大苦,偏偏是一母所生,是亲弟弟,他除了护着还能怎么?!便不是亲的,只要是他们这阵营的,他就得护着。这是一种态度,很重要!
曹彰正欲答话,只见吕娴笑着上前了,道:“我与子建一见如故,戏言两句,何故如此紧张?!父亲与子文皆放下兵器,有话好说。切莫轻易动兵,伤了和气!”
吕布见吕娴为曹植说话,哼了一声,脸色很臭,但也顾及到吕娴的面子,没有轻斥,但是这不高兴是很明显的。小白脸有什么好?!一看这曹植,风流的模样,连曹彰也不如。不能拿兵器的人,又有何用?!
吕娴的命令是极有用的,虎威军虽然还是戒备,但是弓箭是放下了。
曹彰深呼吸了一口气,忍气吞声的将弓箭放下了。心中冷嘲,若非这吕娴是吕布的女儿,谁肯听她的?!
只不过是形势比人强罢了。心中的郁闷,真不知是当讲不当讲。什么和气不和气?!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至于被称呼自己的字,这份不要脸的亲近之感,不知道身处何种局面的调笑感,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某些时候,与曹植拎不大清楚状况十分类似。
曹植这货是真傻的不成,这是什么时候,他还有脸玩什么一见如故这一套。
还有吕娴这一种,不知她是真亲近还是假装不知道紧张的亲近感,都让人无敌的反感和厌恶。曹彰对吕娴本就有偏见,现在则更多了三分。
“女公子前来是欲攻我曹府?!”曹彰道。
“子文莫要误会,我与父亲前来只是确认一二曹府中人员可都安全,可缺衣食而已。并无他意,还望子文莫要紧张。”吕娴道:“在曹公回许之前,娴可保证,曹府中人员都毫发无伤,我虎威军绝不会轻易进入。”
不会轻易进入。也就是说,如果曹府想要突围出去,他们还是会进入的喽?!
曹彰紧抿着唇角,冷淡的睨着吕娴,道:“女公子好本事!今日之鼓声,莫非已登堂入殿?!”
吕娴笑的很和蔼,说的话却并不客气,道:“殿堂诸事,非君所宜问也。”
你只是曹操的儿子,问什么问,连登殿堂的资格都没有!
曹彰一听大怒,感觉整个人都受到了羞辱,整个人像烧起来了一般。
曹植早被人扶起来了,见这气氛剑拔弩张的,一时没敢插嘴,但见这局面又僵持起来,十分怕真兵刀相见,便忙打断曹彰,问吕娴道:“敢问女公子,吾兄子桓可安全?!”
吕娴笑道:“我和父亲犯不着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