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非为吕布也,而是为了这份仁心。”徐庶道:“这份仁心在,庶会助徐州立足于天下,若不在,庶自也投奔旁处去。”
陈宫肃然道:“如此,宫感激不尽,还请元直不吝才能,助徐州立足。”
他知道徐庶还是有顾忌和保留的,并没有直接给出忠心,而是说,他可以帮着徐州退曹,然而,指望他献出忠诚,忠于吕布,暂时是做不到的。
但既便如此,陈宫也已经很高兴了。
陈宫真的很忙,很快军中军士便来寻他了,言是张辽找他议事,叫他速回,陈宫无奈,便只能向两人告辞,匆匆的上马先回军营了。
弄的二人哭笑不得,客不像客的,倒像这草庐主人一般自在的在此。
两人砸摸着吕布的品行,便笑道:“这吕布,真个的不太一样。”不过骂人的本性未移。
想及此,便有些想笑。
还有陈宫,那副也有一些炫耀他主公的浅浅的自豪,特别有意思。
这徐州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个角落,都令人愉悦。
“无缺大志,不吝小事。”徐庶起身笑道:“徐州可一观也。”
司马徽笑道:“元直不去小沛见一见刘使君吗?!”
徐庶笑道:“去自是要去的。”
司马徽明白了,他现在有点舍不得离开徐州。想罢,竟是无言的摇了摇头。
吕布和吕娴去了许汜府上,许汜迎入府中,正好道:“女公子所言说接徐元直母来之事,已经办妥,已经在来的路上,估计不出三五日就能到了。”
吕布道:“我儿派人去接了那个徐庶的母亲来此吗?!”
吕娴笑着点了点头,“元直至孝,早点接来徐州也好安心,省得被曹操扣押了,徒然损了他母亲的性命。”
吕布讶然,他对徐庶是不以为然的,道:“此人果然厉害?!”
吕娴笑道:“当然厉害。”
许汜见吕布若有所思,便道:“汜也听闻过他的名声,的确是个贤人。”
“原来是这样,”吕布道:“比之公台如何呢?!”
“自各有不同,”吕娴笑道:“父亲以后城池越多,自然需要更多的贤臣能士相佐,公台也分身乏术,父亲想累死公台啊……”
吕布点头道:“对对对,这倒是。”
许汜轻笑道:“女公子是想以徐元直母为质,强留徐庶于此吗?!”
“非也,”吕娴道:“我徐州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曹操可以做,可是我父却不能做,父亲的名声本就不堪了,再行这般卑劣之事,恐伤人和。徐庶事母至孝,倘他以后成名于天下,曹操必定会以他母为质押,将之扣在许都,徐庶必去寻母,然而其母必定伤心,若是一死了之,不是白白的没了性命吗?!我将他母亲接来,不图其它的,只要他的母亲能好好活着,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总比在许都好,至少,我不强求徐庶,对天下其它士人也一样。愿则聚,不愿则散。他日徐庶若心不归我父,他可自行接母离去,不可阻拦……”
许汜听了已然叹服,拜了一下吕娴,他明白了。以后待人接物,也有了一个标准,道:“汜定以礼相待其母,安排好住处。”
“许太守辛苦了,”吕娴感激的道。
许汜笑道:“只是区区琐事,哪里苦了,女公子言重。汜只唯恐不能尽力,不能使大力耳。”
“要争于天下,阳谋阴谋都缺不了,然而扣押这种事,曹操可以做,可是我父却不能,不是因为双标,而是这般是要失人心的。”吕娴道:“曹操手有天子,天子要质子,以此为名,不知能多便宜行事,然而我父却无这天时,唯一可用的只有人和,许太守以后行事待物,切莫违了人和。”
许汜心中已然折服不已,笑道:“是,汜谨记。”
吕布若有所思,道:“忽的忆起项羽和刘邦来……”
项羽以刘邦家人在军前威胁,丢失的何尝又不是人和?!
两军对阵,这么做,多少有点落人口实。
吕娴见吕布悟出不少来,便笑道:“不错。”
“徐庶是个奇才,然而我要一个不用的奇才当摆设,也无用,何必毁了他,即使他日他真的去投旁人,与我父为敌,我们父女就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方,可好?!”吕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