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敦促之时,突听无数破空之声,噌,噌,噌……箭矢如雨,竟是从他们身后来的,而弓箭手一一应之倒地,本就在防备对岸的弓箭手们没有防备,几乎是背对着的,一个个只是立即被射中穿心而死。
战场之上的时间瞬发而至,只是片刻的功夫,竟倒了大片,一时之间,正在渡河的军都慌乱了,竟然队不成队,开始乱踏起来。
夏侯渊大怒道:“莫乱,乱者斩!立即渡河,立即渡河!列队,速列队!”
然而虽震住了一些,然而先有疑袭在前,如今身后遭弓箭手,哪能不慌?!竟是乱了一团。有些是人踩人,人挤人了。
夏侯悙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急道:“小人!竟敢背后偷袭!速列盾,隐蔽弓箭手!”
他看出来了,对方箭无虚发,而中者却都是己方的弓弩手,夏侯渊岂能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何!?
一时紧急列盾,将弓箭手护在身后。
“将军,”斥侯来报道:“箭是从身后高处下来的,那些人隐在密林之中的树上?!”
“树上?!”夏侯惇咬牙切齿,怒道:“昨天一夜都未曾搜树吗?!”
“并未,只是清扫了密林草丛,并未发现有藏人和人的踪迹!”斥侯营道:“夏季林中茂盛,有树叶挡着,遮蔽了我营中的视线。”
夏侯惇一时无策,顾首不顾尾的,因为己方的军队太多,反而成了对方的大肉块了。
就算已将弓箭手护在了盾牌以后,对方见再射杀不了弓箭手,开始朝着诸将下手。
夏侯惇气恼不休,道:“谁能冲进去将这些人灭杀!”
顿时有二人出马道:“观他们放箭数次并不多,至多百来人,末将等愿意冲进去将之扑杀!”
“好!”夏侯惇一看,正是典韦和于禁,道:“盾在前,带弓箭手在后,另再有骑兵,皆配弓箭,务必立即将之扑杀!”
“末将领命!”二人当下便带着兵马冒着箭雨往密林内冲杀进去。
“将军,恐另有埋伏,”乐进道:“末将愿领一军往左翼去包抄,一为援应埋伏,二若他们要逃,末将击杀之!”
“可!”夏侯惇道。
乐进便领着二百人去了。
又有李典领着二百人往右翼去。
夏侯渊之下游也不容乐观,道:“折损多少兵马?!”
“弓箭手死有一百余人,无故中流矢军士与马匹也颇多,”一时也不可能全部统计出来。
纵然曹兵多,然而弓箭手与骑兵都是精锐,如今一听竟折损一百余人,一时又气又恨道:“速去将他们射下来,吾誓将他们剁成肉酱!”
当下徐晃一马当先,带着兵士亦冲进密林中去了。
“树上?!”夏侯渊连连冷笑,道:“这匹夫吕布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吗?!学此下作偷袭手段!”
树上,他怎么就没想到?!昨夜竟真的没曾有半分的想到会有人蜇伏于树上,而且不是挑在晚间下手,而是挑在白天渡河之时下手?!
他们不偷营,不烧粮草,却只专为射杀弓箭手!夏侯渊能气死。
他与夏侯惇的确加起来有十万军,然弓箭手虽也有数千,然而哪怕折损百来人,他们也是心疼的要死的。向来弓箭手是远攻,大战之时,他们的作用非常大。
现在他们伏于树上,仗着站的高,仗着有树叶遮掩,己方有数千弓箭手拿他们无计可施,他们便肆无忌惮的射一个是一个,简直可恶!
“他们人必不多,速速拿下!”夏侯渊拉起弓对准密林,却发现连个影子也瞧不清,一时饮恨!
人必不多,人一多动静就大了,若是大了,昨夜不可能藏得住这么大的动静。昨夜多有在密林中防火的兵士,怎么可能瞒得住!?
正准备渡河,拿下这些偷袭的吕营中人,忽听一阵狂烈的马蹄之声震天而来,直把渡河的军士唬了一大跳。
夏侯渊吃了一惊,待再一看,只见对岸烟尘漫天,马蹄声震地,却真的有骑兵来了,夏侯渊狐疑不定,一时竟料不清那对岸到底有多少兵马,怎么可能呢?!多少斥侯营的人去察看,慎而又慎,不可能这么多的兵马,就这么毫无动静的瞬发而至。所以敌兵必不多。
河对岸有一将站了出来,道:“张辽在此!过河者死!”
说罢竟是隐至身后,只见步兵出阵,即刻开始砍杀起渡河的兵士来,一时之间引的军阵大乱。
夏侯渊气的大骂道:“区区一将,何以惧至此!稳稳渡河,不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