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专注的目光,吕娴笑道:“有何不可?我也有此意。
徐庶认真的看着她,道:“是吗?!”
吕娴心里真的哔了狗,然而面上却是带着大方的笑的,道:“若有元直助刘使君的兵马,刘使君必能事半功倍。”
徐庶不笑了,淡定的看着她,虽说他有试探她可大度之意,然而见她如此,心中又有点怅然若失。也不知道失意什么,只是自嘲一笑,道:“好。”
他自欲往外走,吕娴突兀的道:“元直……”
徐庶没有回首,只听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元直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
徐庶自嘲的笑了笑,也许他在她心中的份量并不多大,徐州,有陈宫,他徐庶,才是被恩情束缚了的人,这倒违背了他一直以来信奉的洒脱了……
明明是好事,为何心里却有些沉重呢,明明去投刘使君,也并不委屈。
“元直去投刘使君,娴并未有意见,”吕娴道:“我接来徐老夫人,也不是为了绑住元直的意思,只是,很多事情都得两厢情愿才好。元直既有心,娴不留,去了刘使君处,必被重用,这也算是元直的心愿了。他日若是在战场为敌,还望元直莫要手下留情。如若……”
“如若愿意再来徐州,随时可以。”吕娴道。
徐庶轻应一声,出帐走了。
他这一走,吕娴的脸才拉了下来,郁闷的坐了下来。
宿命吗?!难道挡都挡不住,可是她能挡吗?!
明明听出徐庶有试探之意,想试探她可真的如她之前的言语所说那样,不会用母亲来绑住他。
所以,她哪怕心里哔了狗,也只能大大方方的假装大度。
不然,还能如何?抵挡宿命吗?!
只是想到这郁闷,为刘备作嫁衣裳,吕娴心里真是闷的可以。
吕布的名声太差了,太差了,偏偏刘备又太贤良。人家不跟刘备,难道跟吕布。
这也怪不得徐庶。
可是不知为何,吕娴心里一下子就闷了起来。
“娘的,假装大度,真他娘的不是人做的,”吕娴道:“贤良人真不是人做的。”想到此,便越发的佩服刘备了,这个人,真的是贤良了一辈子,经营了一生的名声啊。
“我还是做我的痞子吧。”吕娴自言自语,道:“喏,这种蠢事,最好只做一次啊……”
徐庶出了帐,有些惆怅,也闷闷的,本来,他有试探之意,想看看她的心胸和气度,可真如她所说。
可是她仿佛毫无挽留的语气,还是让徐庶郁闷了。
这未免太大度了吧。
若是吕娴表现出小器来,徐庶不高兴,会找到借口说她表里不一,可是吕娴如此,徐庶还是不高兴。
“不是如愿了吗?!”徐庶自嘲道:“为什么还是郁闷呢?!”
难道指望人家绑着你留下你不成?!
那不是成强盗了吗?!
徐庶生气了,黑着脸骑着马就离开了吕营,闷闷的扬着马鞭,怒道:“……就不能表现一下好点的挽留之意?!什么叫随时可以回吕营。”
徐庶巨生气。
也许心态偏偏是偏向吕营的,才如此复杂心情。
徐庶向来不轻易试探人,唯有偏向时才会如此。一是在田间试探吕布,二为刚刚试探吕娴,他都不满意。
他有什么不满意,也许只是拥有更多的期望。
徐庶一出营,宋宪便进来道:“小将军,徐元直怎么跑了?!”
“去投刘使君了……”吕娴有气无力的道:“宋将军啊,我看看我干的蠢事,成全了刘备了。”
宋宪面色一变,怒道:“这徐元直好生不知好歹!那刘备更是可恶至极,在营中几日就只顾着拉拢徐元直了,两个人欢声笑语,恨不得黏在一处,女公子耐何不拦住他?!哪能便宜刘备去?!”
“不能拦,”吕娴郁闷道:“假装大度,真不是人做的事。”
宋宪听了,便道:“为何?!”
“为了士人之心,想要争取这个,须得从尊重他们开始。”吕娴道:“我也郁闷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就是看对眼了,难道还能杀了他,真是杀不得留不得,还得大方的放走,我心有多塞,你是不知道……”
宋宪见她郁闷的不行,便道:“小将军别因这个人乱了心吧。”
“嗯。”此时吕娴和宋宪都默认徐庶是不会再回来的了。主动要走的人,留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