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要徐州了。极其贪婪。
当初贪玉玺,如今贪徐州,他的本性从来未变。
然而实力却依旧看次的。
如今吕布不在徐州,袁术既都发兵来了,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其实袁术膨胀了。
他这个人其实是有点心病的,早年被夺宗位,本为嫡子,被袁绍夺去宗位,逆反心理很重,偏偏又不服袁绍,与他极为不和,两兄弟积怨颇深,而且根本没有大胸怀,能将袁绍之力借为己用,可偏偏能力又不突出,远不及袁绍,又自负过极。
也因为此事,他十分看重出身,几乎病态的以出身定人。又心高气傲,存大不敬之心,意欲篡逆,并且到处树敌……
这个人,一直在作死,更是在找死。
然而现在高顺却不欲与他死磕,他得忍他一时。
袁术膨胀的很厉害,因为他太看重出身,仿佛看重自己嫡出之位,因而他手底下的大将,所治下的城池,其实问题非常严重。
他像个吹大的气球,高顺其实都知道,要杀尽他,不可能,然而要破他虚张声势的大军,并不难,都用不着吕布,他带陷阵营全力以赴,那袁术未必能抵挡得住。
袁家势力很大,然而袁术这些年,也并不算顺风顺水,只是因为心理问题,以及居高临下的位置,他在淮南,不仅没有积累基业,反而不断的在败落着基业,自挖根基。
袁术一向是个奇人,就连高顺都觉得他奇怪极了。可能顺从他的人太多,他渐渐的失衡,而他也亲近那些顺从他的人,听不进好的意见,渐渐的注定了很多的滑势。
多少人其实远远高看了袁术的光芒。人人都让着他,他便以为想守基业的诸侯也都让着他吗?!
如此膨胀,也敢来与徐州交战!
一个人的出身,是能局限自己的眼界的,袁术出身高贵,可也因此,局限了他的眼界,他看不到他之下的平民,基业,更深的……他虽然想要篡位,可他的眼界,连一般的诸侯都不如。
像他这样毛病的人很多,所以才能彰显出看到出身以外的东西的人的可贵。
并不局限出身之人,才如圣人。并非圣贤,而是,眼界之高远的超脱。
如刘备,如曹操,如吕娴……
高顺一想到吕娴与吕布,心中便是一阵焦虑,虽然眼下是要退袁术,然而心思却担忧着前线的吕布父女,唯恐有什么闪失……
吕布也许在眼界上,的确有限,然而,若论前程,他是无量的,而袁术早已经一眼就能看到头。
高顺其实并不怎么将袁术放在眼里,只是眼下倒是先得留着他。
然而,并不妨碍他给袁术一个教训。
想吃下徐州,就怕吃了一嘴的石头,撑死他!
史上袁术在吕布悔婚以后也攻打过吕布的,然而被吕布的大军干的狼狈逃窜回淮南,史上尚且打不过,更何况是现在经过高顺紧练,以及吕娴指点过的陷阵营了……
高顺不是自负,只是一看袁术大军的那个样子,就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他甚至也没怎么用力反击,只用了常规击退围城的战术。
弓箭,投石机,火油投放。
只是在袁术用铜木来攻城门的时候,他才让城上土炮把那铜木给直接轰趴下了……
袁术大军与吕布军完全就是两个量级的产物。若说等级吧,他的大军其实与刘备在沛城拉起来的两万兵马的素质差不多吧……不,袁术军更显腐败,以及混乱……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地动山摇的东西,一时吓的逃窜,竟然自行混乱了一阵。
“啧!”城上偏将诸将指着大笑道:“真是好一个没用的袁公路!”
高顺淡淡的道:“不可轻敌!”
见高顺发话,众人腿一抖,生怕被罚去跑圈,或是蹲跳,忙肃正以待道:“是!”
高顺这边不算难办,算得上很轻松,然而彭城外,才是真正的血沙之场。
烈阳当空,已至正午,到处都是风吹过的血腥味,场上残肢,死尸,哀鸣,马嘶……汇集成一道轮回的苦。
魏续紧盯着场上,催陈宫道:“主公被围如此之久,若力竭,必有失!公台,还请速发令,吾去冲重围,救主公脱困!”
“莫慌,勿急躁!”陈宫不缓不慢的道:“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