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袁术终不济事,若与吾军合,何不强焉?偏自行己事,自取灭亡……”
一想到这袁术没个鸟用,曹操又心塞了。
“袁家势大,袁绍与袁术出身皆不低,只恐并不甘心班于主公之下,袁绍如是,便是袁术,若能自立为王,哪会归附主公?!他肯定不会与吾军合。”荀攸道:“毕竟是个敢谮号之人,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曹操也心知这一点,道:“这个蠢货的处境比吕布还要难了,他倒沾沾自喜,自以为自作主张能得了徐州,贪心不足,寿春空虚,若被袭,他只悔不当初……”
曹操恨呐,若是袁术肯归附,肯合兵,现在的局面,自又有不同。
偏这袁术……一想到他又糟心起来,不提也罢。
算了算日子,曹仁想必也快来了,曹操的心定了定。
“主公,袁术之事还是小事,”荀攸道:“大战之后辎重与粮草损失不少,如今后继暂无力,又无补充,曹仁将军还要几日才到达,而我军,恐无粮了……”
曹操心中一骇,如果无粮,那可真是敌不令惧,而己军自乱了。
他忙道:“还能食几日?!”
“不足两日,”荀攸道:“粮草官言及的,秘密与臣知,臣不敢声张开来……”
“自当如此!此事若声张,只怕……”逃回许都去喝西北风比较好。
他夸荀攸做的好,一时之间,也是愁容满面。
良久道:“去催粮。”
“然而也需四五日才能到,”荀攸道:“来不及!”
曹操便是再强硬的心,此时也是有点丧气,道:“去探刘备那厮可还拦在要道上了?!他若再拦着我军去下邳,操便弃下邳,而取小沛,将此信传给他。操不信他为了吕布能不顾沛城!”
自顾不暇之时,自然先顾自己。
“亦好!”荀攸听了便自去了。
郭嘉被擒后,一应诸事,皆是荀攸来主持,加上大败,一直以来都是忙忙忙的心力交瘁。
如今的荀攸是真的反省了自己,对徐州要有一个新的,完全不同的认识了。
只有这样,才能认识到他的强大,以及计谋的防备与拆解。
吕布随着吕娴避着人,又在下邳城附近转了两天,然而,一直未寻到曹兵的影子。
吕布嘟着一张嘴,却是不高兴了。
只是他要做父亲的脸,不好对女儿发火的,只是忍着。
吕娴却只当没看到他的脸色,风餐露宿,为了不生火连口热的也吃不上,吕布有好脸色才怪了。况天天在外面这样转,就是不进城,便是吕布一开始还明白,后来见又无收获还不肯进城,难免有点面色不好。
这也幸亏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又要脸,不肯轻易发火,若是换了旁人,便是陈宫,也被他怼的不行了,只怕还得撂了挑子走人不干了。
不过吕布再不高兴,到底是没敢一人离开,也没说难听的话,就是闷闷的,忍着也怪不容易的。
吕娴心中闷笑,也不理会他,假装没瞧见他郁闷偏又发作不得的脸色。
二人正牵着马走,沿着沂水河道搜寻踪迹,吕娴渐渐的肃了脸色。
“这里有人动过的痕迹……”吕娴看了看土块,又用剑拨开看了看,微拧了一下眉头。
吕布这下却是一凛,眼中透出神奇的光芒。吕娴看着总觉得有一种不是终于找到了的视线,而是,啊,终于解放了的那种轻松感。她嘴角一抽,莫非这坑儿爹以为她天天在外风餐露宿的跑着好玩呢?!
“娴儿,怎么了?这里哪里不对劲?!”吕布急切的道。
吕娴白了他一眼,有这么个爹,也是特别无奈的事了。
她低声道:“这里有人挖过河道。但是没挖通,后来又给填上了,不知道是被人发现了,还是出了意外。”
吕布道:“曹兵?!”
吕娴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些粪便,道:“人的,不是马的。”
吕布前后看了看,这里荒无人烟,道:“果真是曹兵不曾?!”
吕娴道:“沂,泗二水若挖通了,下邳必被淹,然而,这些天我并没有看到这二水有大规模动过的痕迹。所以这是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