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明,城墙上的宋宪与郝萌熬的眼睛红红的,却半点不敢松懈,令四门先休息一阵,然而两人却相对苦笑,根本不敢再松懈半点儿……
两人却先松了一口气,好歹能喘上一口气再说。
第二轮攻城,好歹是抵挡住了。然而城中的兵士们的体力也耗尽了,天明了。若是曹军再来第三轮,他们真的怕是只能勉力支撑。
情况并不容乐观!
城墙也残破不堪,乱七八糟,看上去比废城还要惨!
宋宪苦笑道:“当日洛阳被烧,只恐下邳城比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将军!”有亲兵愕然指着两方道:“尘土,好多尘土!”
宋宪与郝萌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已经差点被呛死了。
连忙沿着城墙去看!
“不好!”郝萌道:“曹操紧急调军去那,必是要凿开沂泗之水灌城也!”
那两河沿岸,果然尘土满天,到处皆是动静。看上去,与沙尘暴一样。
宋宪心里也咯噔一声,道:“你且守城,我去与主公与徐庶商议一二!”
郝萌心中突突的跳,道:“你且自去!”
宋宪还未下城墙,郝萌突然又道:“宋将军,曹军撤退了……”
宋宪大感诧异,忙上城去看,也感古怪。
曹军并未撤多少里,只是撤到营地去休息了。
宋宪眉头紧锁,匆忙的下城去了。
曹军虽撤了兵,然而郝萌却半点也没有可以休息的轻松感,只觉压力倍增!
谁能对着那尘土满天的天空睡得着觉,吃得下饭?!
郝萌的脸色难看极了。徐庶来了,道:“稍安勿躁,郝将军,你只知曹军要挖渠,可你却不知曹军粮草已尽矣!”
郝萌吃了一惊,道:“这,萌还真没注意,倘若这是曹操奸计若何?!假作无粮,其实有粮,岂不上当?!”
徐庶道:“可闻到有血腥味?!不是人的血腥味!”
郝萌看着徐庶,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
“从昨天战到现在,空气中最多闻见的其实是烤焦的味道,这血腥味却极为突兀,两军并未直面交战,其实都是火攻为主,可是从刚刚开始,便飘来血腥味……”徐庶道:“味道掩不住,却听不见马嘶之声,这是欲盖弥彰!只恐曹军已经杀马取食矣!”
郝萌呆呆的看着徐庶,道:“先生不愧是谋士,一战已让萌筋疲力尽,竟没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举。”
曹操若是有诈,他必定会故意杀马,而又纵马嘶叫,以混淆众听,可如今,却无意飘来的血腥味,却听不见声音,的确古怪……
若不是有心人,只怕闻到这味儿,还只以为在战场上稀疏平常至极,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怪只怪今日吹是下风,徐庶的鼻子又太灵,想的又多,脑子又活!
徐庶道:“郝将军且带着兵士们去休息吃饭。这里有庶先看着。若不出庶所料,曹操不会再有猛攻。”
昨晚城墙上的人都吃不消了,曹军也未必就是铁打的,便是有换班,此时也不可能又轮着上来。
郝萌便抱了抱拳,当下也不扭捏,便去了。他知道守城之重要,所以抓紧一切的空隙时间去休息!
徐庶站在城墙上,细细的观察曹营动静,虽看不分明,却一直站着未动。
城墙上只守了一些守城兵。其它人都到了城下东倒西歪的睡去了。
再这样死撑下去,是绝对撑不住的。
“先生……”有一兵士来禀告,道:“西门有几十骑在城下,为首之人是独眼龙,手执锐箭,不知何为!”
徐庶道:“夏侯惇?!恐是来偷袭也,叫不必搭理他们,只小心防守!”
那兵士点头去了。
徐庶也没去西门,却只守在东门。
太阳升的很高了,脸上全是它的热度,底下的人也绕道过来了。
看到徐庶的时候,夏侯惇浑身都凛着,手紧紧的握在弓上,似乎在思忖,用弓射之可能中?
不过他最终没有动手,只是死死的看了徐庶一会,徐庶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也没有主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