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冲动,但也好哄,也算是极大的优点了。
吕娴这才道:“曹操是欲激我父出城,逼出我们父女二人,并且欲乱我军军心耶……”
“他已笃定主公与女公子定在城中,”宋宪道。
“暗道被堵,他七分的疑心便变成了十分的确定,”吕娴道。
“曹操实在可恨,宪唯恐智计不成,城上将士反被影响军心,”宋宪道。
吕娴道:“要挖通两河之渠道,非几日之功。让城中兵士只管安心!”
宋宪自然点首,不到水灌城,他让军心凝固,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女公子可有他计!”
吕娴笑道:“莫要着急,各司其职!”
宋宪见她心中笃定,心中稳了不少,便又回去城墙上了。
“我儿能咽得下这口气?!”吕布虽然没再冲动,然而脾气还是躁怒的,压抑本就不是他的性格,道:“曹操如此欺我,我军便不能与以反击?”
“自然要反击!”吕娴道:“爹稍安勿躁,便是要反击,一击也要在关键时刻,一锤锤的下去,到曹军毫无反击回旋之力时,才有最好的效果!即时,曹操再控制不住大军的溃散。”
吕布道:“是什么?!”
吕娴笑道:“曹军已然无粮矣,若之后乱心一起,再得知许都粮草已烧,会如何?!”
吕布瞪大了眼睛,道:“会烧掉么?!”
“便是烧不掉,也可以有谣言!”吕娴道:“曹操不中计,他的军马未必不中计!军中若不能果腹,什么计谋都不好使了……”
吕布深以为然,便琢磨着,托着下巴道:“布明白了,我儿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曹军自乱的契机,再给与几番重击,曹军必然大溃而去!”
“是全线大溃!”吕娴道:“这个时机很重要,得要在粮草和曹仁来之前!若是天助我们父女,曹仁被臧霸和文远咬住,粮草也被公台所烧,那才真是曹操大溃,此行完全不可能有再攻一次的机会,才是真正的成大计!”
吕布一听,来回走动,道:“那我儿一直不让布出城,是为何?!”
“意欲行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若能成,便能让曹操损兵折将,若不能成,我们父女等曹军溃败时再追着掩杀也无妨。”吕娴俨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演算的差不多了,各种情况都推导过,她也不能确保一定会有最完美的胜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现在躲着,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知道能不能此时躲着能不能派上用场,对吗?!”吕布道。
吕娴点头。
“也行……”吕布这下真的不着急了,道:“我儿勿忧,便是成不了计,等曹军自溃时为父便是领军出城掩杀,也有大功!”
吕娴心中一暖,这是安慰自己千万别忧思过重了。这个爹,还真的很暖。
吕娴笑道:“这是自然,我父之勇,曹军再多,也未必可挡!”
“哈哈哈……”吕布果然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稳住了这坑儿货就很好!
城墙之守军已经撑过了第二关。接下来的事情,便可慢慢图之了!
下邳城墙上的确是乱了一阵,又被宋宪安抚一通,渐渐的军心也算稳定了下来。
众军虽悍战很久,疲倦至极,然而眼下却也睡不着了。
他们一面看曹军退了,一面看远处的尘土,一面坐着三三两两的吃着东西,喝着水,一面小声的议论,道:“沂水,泗水若想挖开,非几日可成!”
“不错,”有军士十分悍气,大骂道:“骂他们个鸟,待我们吃饱喝足,休息过了,便又是一条好汉,那时他们便是挖开了河道,我等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能下城再与之战!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顿时这话一出,众军士都哗然而变了,似乎担心变成了豁出去的信心!
徐庶见此松了一口气。
到底宋宪领兵被吕娴指导过,终究不同啊。
便是被围,还未是绝境,终究是人,这样慌乱是难免的,可是很快的就能重立信心,这也是非寻常军士所能有的自信了。
一个战将对全军上下来说,是能影响人心的。吕布一向悍勇,骁将也。
他的兵马,也弱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这些军士拖累吕布,倒不如说以前常出莫名其妙乱招的吕布拖累他们还差不多!
他们又经过吕娴的手,到底士气非凡。
徐庶怕再有意外,便笑道:“只恐曹军还未挖开河道,已经饿死了。所以勿需忧虑!曹军已然杀马而食,粮恐尽矣!”
军士们果然瞪大了眼睛,道:“先生所言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