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点了点头。
而吕布呢,像阵风卷过去后就绕到了张绣身后,那张绣用兵何其奸诈,早探到了吕布会来,因此还设了埋伏,几军合围,想要剿杀吕布呢,然而吕布这个人,在战场上是真的能将网都给撕破了,张绣愣是没能围得住,反倒被吕布打了个屁滚尿流。
吕布是不耐烦起来,带着精锐大军追的张绣到处突围,到最后还是张辽劝住了吕布,只叫他先去与吕娴会合,到时再寻张绣厮杀也使得,何必急于一时?!
吕布气的很,勒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鼻子里还喷气呢,道:“张绣这厮,忒不要脸,想要围布,凭他这破本事?!”
反正是十分不屑,还有不忿。
因为张绣所布之军,的确是围势,分明是要围杀吕布的,绝对是有备而布阵。
张辽道:“因着贾诩,张绣深恨主公,只恐此人是劲敌,不可收服。”
“谁要收服此人?!”吕布一双虎眸中余怒未消,道:“待捉住他,布定杀之!”
“为着贾诩,也无需紧迫张绣,一将可得,国士难求,既已得国士,何必与张绣计较!?”张辽道:“张绣可伸展之处,其实很窄,他恐怕必须得依附旁人的势力,可他的心却是大志,就只注定了拥有反骨之人,只恐与主公昔日一样,与刘使君一样,这一生,也难以被人所容!”
吕布一听,倒若有所思,良久道:“如文远一说,此人的确也不需与他太过计较。布只不特意与他过不去便罢了……”
意思是真的惹上来了,惹毛他了,他该杀还是杀。
张辽笑,真是那个样子,杀了倒也无妨,便是贾诩也无法说什么。
吕布一面整顿军马,然后一路去找吕娴的扎营处了。一面还道:“如张绣此人,出路在哪?!”
“贾诩在时,他尚无有伸展,更何况是现在,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只恐再难有出路。”张辽道:“昔日贾诩劝他去降曹操。主公不曾想过,为何是曹操呢?!”
吕布道:“能容张绣之人,未必有胸怀与胆量,又惧他实力极强,怕压不住,反噬自己。”
他怔了怔神,道:“贾诩的意思是,曹操能压得住,同样也有胸怀。”
张辽道:“不错,张绣这个人作战,灵活性极强,是个好手。曹操是王者之心,能不用兵,他不会轻易动兵,十分克制,所以便是不喜张绣,也会忍而用之,纳为己用。”
吕布便不语了,这一点上,他没想过,他脑子里不是将张绣这类的纳入麾下而用,而是干掉他们。
这个心态。
唔,与一个真正的主公还是有差距的吧。
“然而贾诩却投了主公,弃了曹操,他先前应是心仪曹操的,主公所在,并非没有优势。”张辽怕他郁闷,又笑道:“只是女公子只恐纳不了张绣,一则万没有纳了国士,又纳其旧主的道理,二则是张绣此人,太有反骨,曹操压得住,而徐州只恐未必压得住,他对于徐州来说,弊只恐大于利。况且因贾诩一事,已然结怨,必不能消。再则,张绣连曹操都不服,便更不肯服主公,所以女公子连意思都没提。”
吕布连想都没想到呢,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张辽解释了一通,见吕布冷静了点,便一路往吕娴处去了。
早有斥侯在等候,一见吕布大军来汇合,忙报了进帐。
徐庶笑道:“主公还算理智啊,没有女公子在一边看着他,庶是真怕主公像脱了缰的虎,随性所至,”
吕娴也笑,道:“就不能放他自由太久,免得太撒欢,很快就忘了布局。”
徐庶轻笑,想着张辽一路盯着吕布,倒是真的难为了。
说罢人已与吕娴,后面跟着臧霸去迎吕布之军了。
烟尘滚滚,军旗扬起,为首一人正是吕布,吕布飞马前来,下了马,便笑对吕娴道:“我儿可被张绣所扰,他可有来?!”
“有来偷营,不过没偷成,”吕娴笑道:“父亲这一路厮杀可爽快!”
“爽快!”吕布大笑,神色飞扬道:“张绣大军我儿勿忧,待我明日便去破他之营。”
“何须父亲亲自去?”吕娴笑道:“不如稍候。”
吕布首先进帐,吕娴跟上,道:“父亲之军已来此,孙策必与张绣合力而盟。不如父亲与刘表盟。”
徐庶跟上笑,道:“合纵破连横。”
“哦?”吕布仔细一想,道:“妙,妙啊……”
“从外破,三人之军必合力击我!”徐庶笑道:“主公何不在营中悠然几日?!等着看孙策的反应呢?!”
化敌为友,才是妙计,若只顾与三雄战,便是能将三雄逼走了,结果袁术再一反咬,又与寿春较劲,这可是极大的不利。真正的棋手,在于化敌为己用,一计破三局。
吕布寻思了一下,道:“唔,元直虽有道理,然而寿春处,只恐会出事,高顺一军在城中,布只恐有失。”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耐力,孙策等着寿春自破,而主公需要悠闲而淡定,”徐庶道:“不止要看到寿春,更要看到荆州。合盟,非是为破这三方之合力,更为主公助荆州而退孙策一事未雨绸缪。”
吕布明白了,他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道:“元直是让布看长远些,看到孙策对荆州的所图,然后趁势与刘表结盟修好,以图以后!”
“不错!”徐庶道:“孙策退是可退,然一退必攻荆州,刘表若受困,必然要求助,最可能的是谁,是主公。总比张绣要好吧。刘表得需要知道张绣不可信。张绣一旦与孙策盟,那么绣与刘表之盟自破也。届时,刘表的盟友还能选择谁?!”
吕布都被徐庶的这个计策惊了,不住的道:“元直此计妙,妙啊……”
吕布道:“只是高顺处,若有闪失,只恐在城内被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