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臣却愣了,这是什么意思?!送与华佗安顿,还是直接送给华佗当妾?!这,这,这……因此,他便道:“女公子,此是送与温侯之美,还望女公子不要擅自主张!不如请温侯见之再行安顿,不知可否?!”
吕娴微抬了抬下巴,傲慢的道:“怎么?!我便是真要送与华佗老儿,你又奈我何?!”
“你,你,你一介女子,怎么能,怎么能……”袁氏使臣道:“擅自为温侯作主此内务?!内外皆要应于汝手?!温侯岂不为掌上物乎?!”
吕娴道:“我们父女之间的事,不劳袁公路挂心了,华佗与他看病,他送两美与之,也并无不妥。舍不得?!”
说罢,嘲了一声,摆摆手,驱了袁氏使者离开。
使者大怒,骂道:“你只是一介女子,如何能为温侯代劳此种之事?!你,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不敬上辈与长者……”
亲兵们早将他给叉出去了。
张辽一头雾水,他很少见吕娴有如此傲慢的时候。因此便看着吕娴。
“文远,看到了吗?!所有人都猜测我与我父必生隙,必不和,既是如此,怎么能不叫他们遂愿?!”吕娴道。
“果真是欲使美人离间计?”张辽道:“女公子待要如何,尽可吩咐,辽但无不从!”
“袁术拙计如此之多,依旧以旧眼光看待我父,我便如他愿,又有何妨?”吕娴笑道:“最重要的是我信我爹。”
这才是最坚实的基础,若无这个垫底,便是吕娴再自负,她也左右不了这个事,并与以反击的!
张辽还是没听明白,吕娴便道:“演一场戏而已。”
张辽一头雾水,道:“反正是听从女公子计便是了!”
将计就计罢了!
吕娴笑道:“刘使君在此出力颇多啊,看来,他是真的很用心。”
华佗见了送来两个美女,还一头雾水呢,这是闹哪样?!吕布送的?!不会,倒不是说吕布反击,不小气,而是吕布这人,哪会用这种法子来噎人?!
他且想不到呢,他要是有这脑子,他就不是吕布了。
前脚说吕布不行,后脚就送两个女色来暗示他老了也不行,这种事,吕布真做不来。
“谁送的?!”华佗道。
“袁氏送来的美人,言是与主公的,女公子叫送到这儿来。”亲兵道。
啊?!
华佗一转脑子,便明白了,道:“行吧,叫两个女兵来,先搜个身,看看有没有带武器,再把下巴卸了,我诊依脉,再看看指甲头发里有没有藏毒……”
行吧,反正是猜不到吕娴的用意,但是他是医者,尽医者的本分便是。
亲兵们也明白过来了,恍然大悟,哦,送来这里原来是为这个啊,还以为美人给华佗了呢?!
他们也尽心,遣了两个女兵来,道:“再探探她们有没有内力再说,万一图谋不轨,可是大事儿……服侍主公的女子,是得慎重!”
不管是不是吕娴本意吧,反正事情就是发展到这一块了。
两个美人是折腾的眼泪包包的,一个下午连头发丝都给检查了,到了晚上送到吕布帐中的时候,都蒙着哭了。
吕布酒醒了看到两个美人,还一头雾水呢,做梦了?
不能吧?!
亲兵还邀功呢,主要是说了说美女虽然来的不对,但是吧,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不妥,便是受了宠,也有华佗备的药呢,不叫受孕……
这个动静,这么大的阵仗,谁能听不见啊?!
所以消息是很快就传回袁术耳边去了。
华佗的医术也是真的好,施过一回针以后,他就能磕磕巴巴的说些话了,至少是能听得懂了!
“吕,吕布……父,父……父女是欲图……我之根基也,”袁术喘着气,对袁耀道:“若不图破之,只,只……恐基业被他……一,一口吞尽……”
虽是说的断续而含糊,但是袁耀是真的听懂了。
“父亲,此,恐非正途……”袁耀忧心忡忡,他便是胆色不及袁术,不代表没有脑子,况且袁家的教育资源,怎么可能会差?不过是优柔些,然而,却并不是真的不会用脑子思考。
“剑走偏锋,只恐伤人伤己,父亲……”袁耀道。
袁术一把用抖着的手狠狠的抓住他,道:“吾儿……不,不可心软……便非正途,有效既可……术不信,天底下没有不可破的父子关系,尤其……是在权术之中……不能迷,迷失的人……又有几人?!”
“儿子那日远远见过吕氏父女,吕布不必说,那个吕娴,绝非寻常之人,此事还是需慎重方好……”这个计谋,袁耀是不同意的,他怕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反倒引火烧身了。
“我,我儿,被那个女子……迷惑了不成?!”袁术气道。
袁耀胀红了脸,道:“原为公事,若有私意,耀儿愿万箭穿心而死,父亲不可如此说儿子……”
“最,最好如此,切不可……废吾之命!”袁术喘着气,手抓的紧紧的,道:“去寻刘,刘玄德……”
袁耀还想再劝,恳切道:“父亲,若是此拙计有用,刘备为何不自己去行此计,反倒要借父亲之手?他不过是利用父亲,刘玄德绝也非善人……还请父亲三思!”
袁术冷笑道:“……便,便是拙计,当,当年不照样……对他成计了?!那,那吕布……本是无脑之人,未必……无效!”
他当然知道刘备是不安好心,可是,现在的袁术已经没得选了。
见袁耀还在犹豫,袁术气急道:“……难道吾,吾儿要看……到淮南被这吕氏吞尽了……才,才肯悟,才肯反击吗?!”
袁耀白了一张脸,脸色又是青又白的,难看极了。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袁术这才松了一口气,哪怕说话极为艰难,却还是叮嘱又一遍,道:“耀儿,为父……病了,若是命,命……不长,你……你是术的继任者……无论荣辱……皆要为继,袁氏嫡脉……在你身上。你要切记!要担起重担来……”
袁耀鼻子发酸,良久,郑重的伏地而拜,道:“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