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没有趁手的兵器,手上只有弓和箭,兵器早被檄了,走的时候,竟忘了要回兵器,所以他与赵云交手,根本不愿意拉近距离,而是尽量的拉开距离,以图远攻。
赵云见他不愿意拉近距离,他进,马超就退,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也搭上弓,朝着马超放箭。
马超躲冷箭的功夫是一流的,避过几箭,觉出这个人是个高手。
赵云也收了心,紧了紧,暗忖此人竟能躲开他的箭,不可轻敌。
一时气氛凝滞着,两人跑着圈,注意着距离,赵云意在寻隙近取,而马超则防备着被他拉近距离,十分警惕。
马超是军中正统出身的人,武艺也是绝顶的,赵云更是如此,因此二人交过一番手,竟颇觉酣畅。原来如此,难怪这吕娴要来寻此人。不惜千里迢迢。果然有几分本事。
而赵云呢,则是想,此人的确有本事,也难怪能冒充马超,他的本领是在线的。不管他是不是马超,眼前这个人,不容小视。
“你是赵云?!”马超道:“你可知上山的二人是什么身份?!”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赵云勒停马,长枪指着他,道:“为何要喊战?!”
“欲试汝之身手,因此喊战,”马超对自己的名讳避而不答,只是重复问道:“上山的一男一女,你可知是何人?!”
赵云冷笑一声,道:“你又是何人?连名姓也不敢报上者,鼠辈也!你欲何为?!休行恶事,专为欺男霸女之行。”
马超一听大怒,道:“好心被当驴肝肺,赵云,你也是个有眼无珠之人,不晓得他们是何人,就敢收留,仔细他们图的是你的人!”
赵云不理他,见有隙,便近前要取马超。马超急速后退,一面拉开距离,一面大骂道:“有眼无珠之辈,便是被那二人坑了,也是活该!”
马超咬牙切齿,见赵云不答,便道:“那女子是吕布之女吕娴,你可知?!”
赵云道:“我自知之,休劳你烦,贼人勿惦记,且退,我自饶你不死!”
马超冷笑道:“无名之辈,我岂会让你饶我?!”
赵云道:“你跟上山来,意欲何为?!连名姓也不敢报上,是贼人无疑,看枪!”赵云的白马一跃而起,腾空一跃,马超吃了一惊,立即勒马躲避,赵云已经认定他是个诈名之徒,既不肯报上姓名,必是贼人,因此,眼疾手快,竟将长枪弃手,瞄准了时机,狠狠的往马超掷去!
马超听到风声,毫不犹豫,立即弃马跳了下来,落地之时,他胯下之马,已经哀鸣一声,脖子被扎了个对穿,轰的一声倒了下来,那血汨汨的,流了一草地,马超已是全身冷汗,翻身之际更是碰到伤腿,疼的脸色泛白。
赵云哪会轻视他,因此没再给他机会,拔了剑上前指着他,道:“快快束手就擒!”
马超又气又丢人,捂着腿,觉得他的腿倒霉的不行,这伤还能好得了吗?!
“赵云,你这头蠢驴,我是为你好!”马超窒了一下,怎么这话与吕娴学来了?!一时闭嘴。
赵云道:“汝可为豪杰,奈何为贼?!”一副十分可息又厌恶的样子。
输归输,马超这个认了,关键是赵云鄙视的话气人,跟看个恶霸一样嫌弃他。
马超听了这话,已是一梗,待要说出真名,又怕被人看轻,一时便闭了嘴,噎的几乎要心梗。
赵云本就嫉恶如仇。见他如此,便吩咐兵士将他弓箭给檄了,又给绑了,而且是五花大绑。
见识了马超的本事,谁也不敢大意,所以绑的很紧。
三番五次的被捆,马超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他觉得荒谬,整个人恍惚着,看起来像个反派一样的郁闷。
山坡上二人看到这毫无悬念的一幕,都乐的不行了。
吕娴笑道:“我就说,以子龙的本事,这马超,不用担心,他又是一人一马前来,哪里能跑得掉?!”
臧霸细细看了一会,竟生歹意,意欲一会儿去戏弄这马超一番。臧霸本不是这样人,只是这马超实在是烦不胜烦,不戏弄一会,怎能解气?!
山下兵士们捆着马超往回走。吕娴与臧霸这才往寨中回,路过后山,见到有不少妇孺老人在晒干菜,还有整齐弄出来的田垄,十分有序的模样。
这个山寨,赵云管的很好。
臧霸见了,便知道这几千人中,多数都是老人与妇孺,真正的精兵,是少数。赵云能够带着他们,人品可见一斑了。
臧霸已然心服。
吕娴笑道:“子龙是真正的儒将,隐时不急不慌,种田也不觉埋没,出时如同蛟龙,翻江倒海,堪为大将之才。宣高,看我为你选的王师之右,可好?!”
臧霸笑道:“甚好。”比那劳什子的马超可好多了。与赵云比起来,他觉得这马超是个神经病。情绪不稳定的疯狗。
真的就没见过这样死咬不放的。
说愚蠢,鲁莽也很恰当,笃定他们不会杀他,所以赖着不放,还纠缠上来,这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如果说是狼,他也不算,狼很精明,见好就收。
只有一种动物可以形容,草原上的邋狗。成群结队出现,讨人厌到爆炸的那种。这马超,要是一直这样,呵呵,估计女公子本想重他才能的心,也会淡的。有才无品,有武无重,反复无常,怎可交托重任。
其实说到马超,他这个人一开始是并不知道这种性格的代价的,狡诈的还自以为聪明。
后来投了刘备,已经意识到他自己吃了这个性格的大亏,再想低调做人,收敛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一生之才,也不可尽用,还得低调做人,看尽眼色。
哪怕收敛锋芒,在刘氏阵营的下场,也并不好。
受尽各种排挤,猜忌,还得小心做人的卑微,在那个时候,他尝了个够。
可是现在的他,是真的年少轻狂,不知所谓的。可能年少成名的人,都超级自负,不知天高地厚。而他的一生的代价,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价格,只是在后期去还罢了。不管他是意识到了,还是没意识到,这种性格的人,在中原,是很难被重用的。
如果在草原,也许,他还可有一席之地。草原难以统一,各部各自为政,没有礼节,只谈利益,反复无常是常态。
然而这一种在中原,要以这种性格在中原混得开,人家根本不带你玩。利用你到死,还不会重用信任。
吕布到现在还在被黑着,还债呢,有黑历史,也真的不要在意别人总提起来。因为这都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