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万料不到如此,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对着骑马慢悠悠过来的吕娴大骂道:“我来助你,你竟如此待我?!非我之功,汝等可能退郭援军乎?!”
吕娴不理他。是你引来的追兵,好吧?谁助谁啊?
马超大骂,道:“你们二人来时,本只不到三十骑,如今却得如此多人,也是我的功劳!放我下来!超便不计较。”
不计较?!计较你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臧霸将绳索另一头绑在树上,吕娴下了马,道:“宣高,拾些柴来,烧起来,烤一烤猪!”
烤猪?!
臧霸本来气马超气的不得了,恨他的不行。听了吕娴这话,却是闷声一乐。
女公子总能出其不意,三言两语间反杀马超,不动声色的气煞人于无形。
马超果然胀红了脸,道:“你!”
他当然不能问你说谁是猪!他也知道她这个人,肯定会答,你就是猪,猪就是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吕娴冷着他呢,也不主动与他搭话。
憋的马超气的要炸了。
火升起来了,臧霸与吕娴坐在火边真的在烤饼吃。赵云来的时候,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也诡异的沉默了。
“子龙来坐!”吕娴笑道:“分你半个饼!”
赵云双手接过,坐了下来,道了谢,这才吃起来。
他吃相极斯文,为人雅正,只是,这一次,却频频破功,看向马超。他本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人。
这个现状怎么形容?!
有趣?!
马超也瞪着赵云呢,大骂道:“赵子龙!非我之功,汝不能破阵,如今我被困,你却在下悠然食饼,可羞耻乎?!为何不为我说话?!”
这话真熟悉,当日吕布白门楼也对刘备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刘备与赵云还是有差别的。赵云本就内心不安,现在听了,自然要说话。
赵云果然食不下咽了,放下了饼,道:“女公子,若无孟起,云的确不能速破阵。女公子便是恨他,不若放他下来说话,不必非得吊着。”这多羞辱人。
吕娴对赵云笑道:“第一,我吊他,不是因为他立了功,杀了人,功是功,过也是过,私德有亏,我算的是这个帐,我背尽了黑锅,只是吊一吊他,还便宜他了。第二,这马超不是子龙辈也,于子龙这类知羞耻的义士来说,此举的确辱人,然而于他,却算不上……”
赵云目瞪口呆,想了想,也就闭嘴不言了。在野外的饮食能有多好?能吃半张饼便算不错。而且粗砺的很。在外行军有时候打起仗来没吃的,几乎是常态。这乱世不是治世,若是治世,有稳固的大后方,粮草的事不必怎么担心。
乱世相互攻伐,人与马皆无食,真的就是常态。所以赵云只闷头吃饼了。他尽力了。
马超大骂道:“吕娴,你说谁无羞耻之心?!”
吕娴这下答了,道:“你不是无羞耻之心是什么?!自己不知问题在哪里,却激子龙为你说话,你拉子龙下水做什么?!他碍你事了?!我若是个小人,子龙为你说了话,我就会气他,若是不为你说话,你又恨他,两面不讨好,他碍着谁了?!好人就活该被你这样坑?!”
马超语塞,嘀咕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随口一句的事,被你一说,倒显得我刻意如此。”
“举手之劳这四个字,不是受恩者该说的,是施恩之人说的,你更不配说。受人之恩,不感激,反倒以此四字,推卸感恩之心,说你不知羞耻,还是轻的。”吕娴道:“你就在树上给我反省反省。”
马超气结,哪里会什么反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死命的瞪着吕娴,见她与赵云,臧霸吃东西,说说笑笑的,腹中又饥饿,人就特别的暴躁,便下死眼瞪着吕娴。
见吕娴真不理自己了,马超特别委屈,又后悔,跑回来做什么?!
早知道,不管不顾的跑了拉倒,现在倒好,让她这般羞辱,马超现在特别的生气,阴沉沉的。
他这样的意气之人,哪里会什么反省?!
便闷不吭声的不出声了。
等吃完了,火光也渐灭了,吕娴才起了身准备要出发了,对马超道:“放你下来,你回西凉吧,不用跟着我们。”
“什么意思?!”马超更气了,道:“怎么?不屑于我的帮助?!”
“我要去寻袁绍老巢,你在,会碍事。”吕娴道。
“你去寻袁绍?”马超道:“我更要去了,我的能力,哪里会碍你的事?!”
吕娴诧异的看着他,道:“除非你是哑巴。”
马超道:“人生一张嘴,还能拦着我说话不成?!”难道说话还能碍着她的事了!
吕娴皱着眉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看什么?!”马超嗡声嗡气的瞪着她道。
这少年,少年人,真是惹不得啊,这气性,常理不可忖度之。吕娴是万万想不到,马超是这样的马超,中二的不行了。
吕娴解了绳子,将他放了下来,走到他身边,道:“为何非要跟着我?!”
马超扒开绳索出来了,道:“你很有意思。”
觉得她有趣,舍不得走?!
“你也很坏,我觉得我们很相配,我要把你带回西凉,”马超道:“我马超要娶的妻室,该是你这样的!”带劲!
她也很坏?!吕娴嘴角一抽,他还来劲了是吧?!
臧霸已经捏着拳走过来了。
吕娴却摆了摆手,臧霸便退后。
吕娴也很生气,道:“很配?!我是小坏,你是大坏,咱们真不是一路人,不一样的坏法。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来吧,上次约战,还没有了结,趁现在了结了,你,滚回你的西凉去。”
赵云吃了一惊,欲上前相劝,臧霸却摇了摇头。赵云道:“女公子……”
臧霸含糊道:“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