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我饿了,”吕娴笑道:“我要吃烤兔肉。使者且回,我去去就来。”
曹使者见她一溜烟的跑了,一时急的跌倒,他本是文臣,虽也佩剑,但武力值哪及她?哪里能跟得上?!
“不好,这二人必然有奸计,有所图!”曹使者急的回来又寻曹兵出去找,当然意为保护,真出去找的时候,哪里还能找到人?!
夜色又黑,早跑的没影了。
不祥的预感更深了。
马超与她上了山,眼睛上戴了个夜视护目镜,稀罕的手脚并用,又跳又窜的,跟野猴子似的。
因为要避开人找,因此没用火把。
马超不停的夸她哪儿来的这么多好东西?!简直就是神物,这夜视眼镜,真是居家旅行,行军打仗,夜中偷袭的利器啊。
吕娴都被他给逗乐了。
马超兴奋足了,看着来寻的曹兵,躲在草丛中,道:“这些曹兵真麻烦,真不如杀了干净。”
可是不能杀,他也知道不能杀。所以咬牙切齿呢。
吕娴笑道:“躲过他们虽然不容易,但现在还算能躲得过。不过这个事,的确是个麻烦。曹使者已经生疑,若是不设法解决,他就该生大疑心了。”
因为她说着要急回徐州去,可是,却在此处徘徊不走,还到处打猎,曹使者并不傻,能不生疑才怪。
“上山看看,”吕娴道。
马超点首,二人从密林中摸到山头上去看了,“此处若何?!”
吕娴摇头,道:“林太密,不利扎营,若山下放火,必死无疑。而且无法逃脱。”
马超一看也是,心里将这山头给淘汰了。
二人在考察地形,在寻蜇伏之处了。
行军,首先要找一个高处,借助天险,助自己避一时之难,这是兵家常事。高处有高处的妙处,但同样的,也有高处的风险,所以地方一定要挑好,否则,才是真的骑虎难下。被山下给围死。
而马超的五千精兵,同样也是极精悍的兵了,其实实力并不弱。足以令曹兵和袁兵忌惮。这个依恃,其实很强。
但是吕娴同样很慎重,她不能让这些精锐折损在这里。
她还指望着带他们回徐州去较量一二呢,尤其是马,尤其是那些弓箭手。
她更不能让马超千里前来护送她,她却让他实力大损。
所以,一是要设法脱险,二是借地形掩护,可能会有的僵持,三是要保存实力。
而五千人吃喝,马吃草,备用方案,以及限量的兵器,可能不能补给都是大问题。也就是说,要战,但一定要战在点上,胡乱打一气,把装备用光了,真到了救命的时候,就没机会了。
这一切,都在吕娴心里。
马超也是带兵之人,他当然知道要害,不必她说,他都明白,便道:“我看中了定陶旁边的一个县,那边有一个粮仓,可以抢掠来,囤到山上,足以应付半月的粮草。”
“半月,差不多了。”吕娴道。
“等找到地形,便去抢掠来上山扎寨。”马超道:“你心仪怎样的地形?!”
“要高,要险,要足够扎营,高处制胜,易守难攻。林不能太密,但也不能寸草不生,还要背靠水,有险岸,若有意外,要有备用方案,可以从水处逃生……”吕娴说着,把看到的地形,一遍遍的从心中过了一遍,首先把这个山头给排除了。
马超若有所思,西凉兵不懂水性,所以林不能太密,但也不能没有,真到了紧急的时候,就靠弄木筏逃生了。虽然也可能会被人截断。
但是在野外,机会会比在城中多的多。
在城里,一旦被人攻破,是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在这里,是不可能有援的,所以,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所以,他能理解吕娴的慎重。
吕娴道:“若是寻不到,便只能将粮草藏在几处,咱们就溜着追兵跑,也是一条方案。”
马超点首,道:“那个口袋阵的地形,也没有,太可惜了。”
他颇有些意犹未尽,要是再复制一把那个杀机,确实是能一举而歼。
吕娴哭笑不得,道:“吃过一次的亏,曹袁二军还能上当?!有些战役,天时地利人和。永远不可能再重现。”
说的也是。
所以马超也就感慨一下,颇为遗憾的样子。
下山的途中,射了两只山羊,扛下山来了。
曹使者都找疯了,都没寻到人,直到二人淡定的扛了山羊回来,才惊觉回来,道:“女公子……”
马超看他就烦,跟看见苍蝇似的,尤其是有事的时候,总是在追着找,这种感觉,真的超级令他不爽的,便不善的道:“怎么?!怕我们跑了不成?!你心虚什么?!若没心虚,这么急干什么?!”
曹使者额上确实是很多汗,然后被马超这么一噎,真的气死。
心虚的该是他们二人吧?!
可是这话他不能怼啊,只能忍了下来,道:“晚上不带人,恐有意外,臣下又如何向曹公交代?!”
马超翻了个白眼,哧笑一声,道:“别担心,跑不了。吾还有五千人在此,难道真能弃了不要了,便宜了那曹阿瞒?!”
曹使者喘着气,是气的瞪眼。
这马超一开口还是这么狂。阿瞒是你能叫的吗?!
虽然说不能弃精锐而独自逃跑是实话。
但是这小子,一开口是真欠揍。
吕娴只能打圆场,笑道:“孟起年少人也,实属轻狂无礼,使者长者也,多多担待吧。”
这话真的软中带硬,也是不要脸。难道不斥马超说话无礼,倒叫他要多包容?!
使者也是气死。但这偏袒,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忍了。尤其是曹操还在说服西凉的时候,他不能明知有此事,却还要节外生枝。
只是恨恨的对马超记上一笔。这西凉马氏,真的太讨厌了。
马超放下山羊,取了尖刀开始杀羊要烤肉,看到使者跟过来,还瞅了他一眼,道:“怎么?!还要超烤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