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气的不轻,看着她,闭了闭眼,道:“以后,我有事必不瞒你!我马孟起,也是值得你信赖,信任之人!我用我的命立誓!”
吕娴认真的看着他,道:“我可以信任你吗?!再有下次,我不会再与你废话。”
“当然。”马超道:“我马超这一辈子没有服过谁,我老子都管不了我。可你,是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才多大,就说一辈子?!
吕娴道:“再如此野性不驯,我真的要动怒了!马超,无弱处,才能真正的无敌。恃强如此凌人,杀人,耍小聪明,终究只是小道!”
马超默然了一会,道:“我知道了!”
“这一次我也不罚你了,你的兵马在此,你好歹也是主将,我若真将你吊起来,终究折损主将颜面,于战不利。”吕娴道:“这样吧,把仪礼篇抄一百遍。年底前,给我看。不得叫人代抄,不然就一千遍!”
马超倒吸口冷气,黑着脸道:“一百遍?”
吕娴冷笑道:“怎么?嫌少?!”
马超不吱声了,只是惨悔的点了点头,头皮一阵阵发麻,只是小声嘀咕道:“装腔作势的仪礼有什么好抄的?!”
“像你这种野生难驯之人,非得用规矩框正了行为规范,才能真正的知轻重!”吕娴哂笑道:“不止是装腔作势至此,我要你把君子的精髓学到骨子里,约束正身。你以为,只是装一装就完了?!”
马超真是觉得飞来横祸,一阵无语,脸色变幻莫测,真是被她整的没脾气了。
不由一阵气闷。到底是少年人,脾气来的快,脸色去的也快,刚还恨不得打起来,现在就是臭着脸不高兴,不一会儿,倒又言笑宴宴了。
对这个马超,真是半丝警惕松懈不得啊。
吕娴是真的想要收服他,所以虽然难,也冒着风险,可是她值得冒这个险。
对马超这种聪明人,想要收服他,虚情假意的东西,他未必听从。然而,以真心相交,知心,他是能知道的。
这小子,真的得好好的管束,以后才能得大用。
若不然,早晚得更歪了!
还好,算是服自己,若不趁此,把他该改的都给改了,以后,就是老油条,再想约束了用,就难了!
所以,吕娴根本就没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她是很珍惜这个人的,虽然他是那么的难以驯服。
他不想用虚情假意那一套,只是利用马超。然后再无情的把他杀掉,或是阴他一把,把他丢在一边,自己倒像没事人似的。
追根到底,吕娴到底不是如曹操与刘备这样的人。她的心里是有标准的,是有属于军人的标准的。
马超虽然很难驯,然而,是得到她认可的人,她管不了所有人,至少她认可的人,哪怕再难驯,她也不能视而不见,然后做个虚伪的人,比一些谋略主还要更阴谋,更狡猾,更狠毒。
她不能,也做不到!
况且,马超不是没来,他是真的以性命带了五千人来救她的,便是知道有追兵,也没有跑,这样的人,已经十分可贵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马超已经不是当初被她吊在树上的马超,那个时候,至少她是不会做到如此交心的。
现在,不一样了。到底结成的果实,也没令他失望。
“要做个无可挑剔的君子!”吕娴道:“君子,懂么?!”
马超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大约是想翻白眼,可到底是忍住了,嗡声嗡气的道:“行!君子就君子……”
屁个君子!他这一辈子也做不了君子。
一朵黑心莲能做白莲?底子都不一样,真的不行!
不过,总是不能欺诈她的,大不了以后不要太过份便是了。
“放我起来!”马超见副将们躲的远远的,脸臊红了,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调笑呢!”
吕娴起了身,往远处一看,果然见几个副将等人在树林里交手接耳,窃笑不已,频频的往这边看。
她也是一头黑线。
这误会大了!
马超起了身,面不改色的掸了掸土,大约是被骂多了,反而皮厚的很。
“现下如何防御?!”马超道。
“山下扎寨,驻两千兵,轮流与山上撤防换守。”吕娴道:“这山下要害,不能被敌军冲破把住!”
马超嘿嘿一笑,道:“要我说,那钟繇与袁尚的追兵,也未必能相互配合。我西凉兵强马壮,岂惧他们?!”
吕娴瞅着他,道:“怎么?还想主动出击?!”
马超悻悻的道:“哪儿能啊?!我只是这么一说,还是要保存实力,防守为主的。但是可以偷袭嘛!”
“钟繇比贼都精,能轮得到你偷袭?!”吕娴道:“别小看了文人,他的谨慎是你想不到的,多少名将都栽在文臣手上!”
马超不以为然,显然是没上心。但胜在刚得了教训,倒算听话,没打算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