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冷着眼,可没急着先出战,他在等,观察着曹兵到底何时出兵。
若那钟繇太鸡贼,他可没打算单打独斗。
马超是真的瞧不上曹操的阵营,在他眼里,这些人都特别的奸,他就是觉得这钟繇也许是打着先让他马超死战,再出现的主意!
反正他有退路,他是绝对不会叫钟繇这么谋算的。
倘若这曹兵不举火而战,叫他出力,那也不能够,他不仅不会出力,还会与吕娴一并从小道撤走,让他们曹营也袁营狗咬狗去。
所以马超只是设了很多的机关,冷静的在等待着。大石之后,是绊绳索,这早就埋在山上的土里了,见有零星的袁军先上来了,一拉就起,然后一阵乱箭发,就能把对方的兵士给射成个筛子!
袁尚的兵马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营后火光大亮,一阵击鼓声阵阵敲到人的心上,袁尚心抖然一惊,看向营后的方向,脸色大变,道:“出了何事?!”
左右也是脸色微变。那火光,分明是后营被袭了。
果然,有兵士骑马来求援,道:“有曹兵袭了后营,放火烧了营帐……”
“曹兵?!”袁尚大怒道:“这个钟繇!中他之计矣!”
一时也慌了神。
“还请将军稳住局势,先调兵去救后军,同时也要突破,倘若曹兵前来堵我军后路,万事皆休也!”副将道。
袁尚这才稳了稳心神,慌乱分兵前去救援后军,一面突破,一时腹背受制,急不可耐,竟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了!
而马超看到袁军军后声阵大乱,又见火光冲天,心知时机已到,便拿着兵器,发令道:“西凉勇士们,下得手去,收割袁军首级!”
“杀!”
西凉人是特别血性,特别悍气的,当他们杀出真正的血锋与锐芒的时候,像是镰刀收割着稻草,平常的兵士尚不能抵挡,更何况是已是有点阵乱,还有因为后营失而乱了心的袁军,一时抵抗之心不太浓,兵败如山倒一般。
袁尚又不是那种身先士卒之将,哪里及得上马超的凶悍,一时阵前早被杀乱了,那马超冲入袁军之中,手起兵器落,杀人像砍瓜,神鬼莫侵的狠辣!
而此时曹兵分路三路而来,一路便是钟繇的中军,死死的占了袁尚的营,堵住了袁军的后路。
而另外分兵而来援的,正是曹洪与乐进,二人本就是紧急调兵前来是御让吕布的,然后,就被调来了这里,一人带一千精锐,从两翼冲进袁尚大军中,也是杀的片甲不留。
前后如此一堵杀,可把袁尚吓的半死不活的。
他脸色惨白,休也,休也!
左右之人见袁尚又气又怕,怕他出事,便忙护着他开始带着少数精锐撤退,连大军的大战也顾不上了!
欲往左冲,遇着曹洪,曹洪一脸血性,大骂道:“休走,袁尚小儿!”
一时往右去冲,又正遇着乐进,堵住了又是好一阵厮杀。
但总算是寻了个空子,借着兵阵的掩护往后跑出去了。
哪知正遇着钟繇的队伍前来,袁尚脸色惨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时胆反而更壮也,大怒道:“钟繇,汝竟诈我!汝不欲报郭援之仇矣?!最是无情无信无义的小人!我袁氏与汝钟氏,誓不两立!我死可矣,我父四州之主,必不轻饶曹贼与汝等奸贼!”
钟繇其实也听见了,却半点不怒,也没来围他,只无动于衷。
“将军,钟繇莫非理亏?他并不来围追堵截……”左右精锐道。
“速走!”袁尚咬牙切齿道:“速走冀州!”
说罢趁着夜色,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钟繇则命左右,道:“放那袁尚回去,若遇关,不必拦阻!”
他并不蠢,当然知道曹操与郭嘉谋略的重要。若真顾快活,而杀了袁尚,才是真的坏了大事。袁尚能活,只是因为曹操是个英明之主,若只为畅快,袁尚必死无疑。
左右领命去通关了。
谋士对钟繇道:“大人,今夜真是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以后局势只怕再不会有今夜这样的机会了。他们都明白说的不是袁尚。
可惜的不是袁尚,袁尚放了也不可惜,可惜的是放了吕娴和马超,必将后患无穷!
时不利兮,又能如之奈何?!
很多时候,谋略之主,所看的不是私仇,而是大局。
这天下也不是多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真杀了他们两个,吕布与西凉一定会助力袁绍,曹营也全部休矣了。
“主将已败北,立即招降,去传令,降者不杀!”钟繇道。
余下皆是无头散兵。倒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接下来的,只是迅速的稳定住局面,而不是全部杀光。又不是暴徒与土匪。战争当然是极度残酷的,形容的场面。然而,更多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杀而杀,而是为了赢而杀。
除了个别凶性残忍的,还真没有几个不顾大局的!
因此曹兵一合力,袁尚剩下的兵马,都没有主将了,哪还能抵挡,很快就降了。
而马超与西凉兵却是凌厉而锋厉,杀过了瘾,才不情不愿的招了降。
所以钟繇听着这个马超所为,紧紧的蹙起了眉头,此子强悍,纵无敌,然而如此生性残忍,也必不是可招揽之辈,恐怕又是一个噬主之徒。
倒是吕娴,一直没见着她。
钟繇道:“去释放善意,迎女公子下山。为有诚意,休得用重兵。”
左右应了,当下先去了壕沟那头去递话。
马超呢,骑着马,拎着满是血的兵器立在壕沟这边,冷冷的扫量着他们呢,似乎在衡量,会不会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