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和袁绍都能气死。而且还是借袁尚之事为出师之名,同时又响应曹操,这可真是……
司马徽也不是一开始就料到,而是她来不是为了庞士元,司马徽便明白,便是为讨伐袁绍的冀州一事了。
司马徽哈哈笑道:“女公子真是叫徽竟不知说甚才好,只恐刘琦文采不够,反不增色!”
“我欲借他之名,既已有出师之名,若能得他盖名,文采倒是其次,他的态度才最重要,”吕娴笑道:“况且,既使写的不好,也可请先生稍加润色,师者为学生润色文章,实在是平常之事。”
司马徽目瞪口呆,一时抚须大笑,笑的脸色红润,他真的服气了吕娴,这是一个也不放过啊。
他拱了拱手,实在说不出什么赞赏的话了,只是叹服笑道:“女公子之手腕,出神入化,实在佩服。只是此事,须得刘琦同意方好。”
“这是自然,此事,自有他自己衡量,他若答应更好,若不答应,我吕娴不至于憎恨而排挤他,”吕娴笑道:“我自有预备方案。”
一般干大事,没有方案B,方案C等等,以及应急的紧急预备措施,还能干什么大事?!
靠人临时应对,靠人急智啊?!
这样子,其实特别考验临时的转弯能力,而大多数是有惰性的,或者是有惯性的,哪怕临时应对再好,执行出了问题,就会全面崩盘。
而预案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是为了防备溃败,阻止溃散的趋势,能兜住底的策略。
这是一种能力,是经过无数的磨合,预演而得出来的。
说实话,古人作战,极具智慧,然而对方案这种东西,太依赖于个人,以至于虽神秘,虽造就了无数的传奇战役,然而在大事面前,太依赖单个人的方案,是不够太妥当的。
她是现代的兵,真正的军人,她太知道预演方案的重要性,以及推演预演和应对的策略战略的重要性,所以,她不是毫无准备。
而这些,需要无数的实地勘察,经验,用兵的布局等等所有信息的整合。
而檄文只是一个信号弹,但这个信号弹怎么打出名堂来,也是可以操作的。
若是操作的好,也有奇计的效果!
方案本身的确也有缺点,比如不够应急,再比如可能会提前泄漏出去等等。
然而,若是将方案兜底,再以军师主将的从容应急综合在一处,就能最大的调动整个作战的效率和机动性。
司马徽笑道:“女公子行事,向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啊。”
她一向如此,现在徐州上下都习惯了她延续下来的开会的策略,小到案子的审理,处事的方法,都会下意识的跟着她的路子走,都会写出几个预备的方案那种。
这就是影响力。
上有所效,下必甚焉。
“如今倒是略有些悠闲,十分难得。先生,”吕娴笑道:“难得见先生一面,更难得如此闲适,不如与先生对谈一局。不必分高下,倒是看看先生的棋路。”
司马徽哈哈大笑,知道她其实全都知道他在徐州的所为,然而,真正的感激,不是言谢,她并没这么做,她只是见到面就如老朋友相见一样,如此的从容而相处,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一切的一切,若只言谢,未免生份。
这样就如忘年交,司马徽也不必多说,便笑道:“来,也叫徽一观女公子的棋路。”
说罢摆上了棋盘。吕娴笑道:“先生也不要小气,可得上好茶来……”
“这是自然,知道女公子好饮茶,因此也用了新法,茶收上来,皆炒制过,不必煮,热汤一滚,自有清香,”司马徽叫书童又去换茶来,笑道:“女公子尝尝这个,友人的茶园所送,徽亲自炒制而出。”
“先生如闲逸,还会炒茶,所谓雅俗之道,皆在亲试之间。”吕娴笑着捧了茶,开始与他对局,也不在意胜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又说了今年徐州的收成,以及淮南的农业整合之事,后又想起来似的,司马徽问道:“女公子不请孟起进来稍坐?!”
“无妨,他自有消遣之道。”吕娴笑道。
司马徽心中是真的感慨,真的万万没料到她出去一趟,能把马超给拐来,西凉之事,算是稳了一半了。唯一的变数只有韩遂。
但有马超在手,凉州之事,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正说着,外面有亲兵来,道:“回禀女公子,马超与张虎将军打起来了!”
司马徽听了也哭笑不得,道:“张虎一向稳重,怎么会打起来?!出了何事?!”
吕娴也挺无语。
亲兵道:“马超在大街上差点踩了人,张虎将军便去阻拦,调解,谁知道就打起来了……”
吕娴无语至极,这马超也太能惹事了。简直了,真是惹事精。
“看来这剩下的棋局是下不成了,”吕娴苦笑道:“真是片刻也闲不得。”
司马徽起了身,笑道:“女公子是大忙人啊,还是去看一看吧,以免事情闹大,引人议论纷纷!”
吕娴起了身,拱手道:“先生,我告辞了!先生勿送。”
司马徽也拱手还礼,目送着她大踏步的出门走了,像风一样的没了影。
正所谓来如风雨,去似微尘,说的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光芒万丈,这种人格与性格,真的像光一样的存在。
吕娴一面出门一面问亲兵道:“在哪儿呢?没伤着人吧?!”
亲兵道:“没伤着人,只是马超态度不好,与路人吵起来了,差点动手,张虎将军领人来调解,一言不合,两人就动了手,现在围观之人都人山人海了!”
吕娴头疼,道:“去与许太守说一声,令衙役将人群疏散,以免发生踩踏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