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关羽带了少许兵马,一径往荆州去了。
而鼎上的火终于烧开了鼎中之水,这荆州正是此鼎,不流血,都不完结,一场大幕缓缓拉开了,将上演着巨大的变化!
马超已经到了汉中境内,张鲁其实很焦虑。倒不是怕这五千人马,而是怕引起连锁反应,到时候,把汉中扯入战局之中就很不妙了!
因此,延界州县对马超一行很是客气,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叫粮就给粮,借道就借道,没有半点不妥。
马超还以为能惹点事呢,结果是这样无趣,还有点在意料之外!
他甚至是被顺顺利利的迎进关的。
这样顺利,十分不对,还叫马超有些许的不安和抑郁。他这种性格,真不怕事,甚至是希望着发生点啥事,事能来找他。
庞统道:“惹了咱们这五千兵马,张鲁也怕丧心病狂的马腾与徐州的兵马记恨,汉中富庶极也,张鲁最怕的就是猫惦记他的鱼,看此之景,他绝不会惹你,有求必应!”
这话有点意思,就是狼顾境,与其与狼群缠斗,而引来更多的狼,还不如给与肉与骨,远驱狼离。张鲁现在就是盼着他快点过境,快点回西凉去。
马超道:“他的谋士是谁!?”
“帐下首席是阎圃,巴西人,”庞统道:“离开之前,贾诩给我的资料。”
马超嘴角一抽,道:“怎么不早拿出来?!”说罢从他手上夺过。
庞统气的不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马超也不以为意,扫了一眼人员名单,道:“这个人,果真有几分本事?!”
庞统忍着气,道:“当初劝张鲁不要称王的人就是他,此人颇有几分谋略,若非如此,张鲁不可能安然至此。”
倘若真称了王,张鲁这是找死,就是向天下宣告,诸侯们没事就来打他的信号了。
马超道:“杨柏,张卫,杨昂,杨任?”
他嫌弃的将资料扔在一边,哼了一声,道:“俱都是无名之辈,若超与之战,不需三回合,皆斩于马下!”
庞统真的受不了他这自大的毛病,他这个人向来也自大,然而真正遇到马超这种,与他有些相似的性格时,他真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一言难尽。
马超见他憋着一张胀紫的脸,知道他忍着气呢,道:“不信!?”
“信,怎么不信?”庞统冷笑道:“这天下谁能战得过你啊?!你是能拳打楚霸王的人,呵,就怕再能打,也没见楚霸王靠打仗打下天下的!”
“非要抬杠是不是?!”马超不悦道。
庞统道:“起端者,是将军尔!”
马超腾的站了起来,意欲拔刀,庞统才不怕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坐了下来,大剌剌的靠瘫在一边,挑衅的看了一眼马超,一副他要是不拔刀,就是大丈夫的模样。
马超气的眉眼倒竖,是真的想宰了他。
庞统效仿天鹅似的,引着颈,生恐他不来杀一般的倔。
两个人这样虽是常态,但经常这样剑拔弩张的,难免只要一开头就要杠起来,而且都是要硬核,都是绝不肯相互低头的那种人,不就常常一言不和就冷笑对视了嘛。
冷笑连连的,十分像后世那种皇帝与文臣班子相互死磕的那股劲儿,谁都不肯让步那种。烦不胜烦。
关键是这两个人也不嫌烦,便是气氛僵硬与尴尬到不行了,也绝不肯相互低头。
事奇妙就在于,若是旁人遇到这种现态早无法收场了,可是这二人不是,便是破着头皮,还能相互坐着冷视对方一眼,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呢,火爆脾气升的快,消的也快。
庞统见马超悻悻的坐到一边去了,十分无趣,一副我不与你计较的德性,也不理会他这强势的自尊。这才道:“其中有个叫杨松的人,这个人,将是突破口。”
“怎么说?”马超道。
“汉中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又有关隘天险,若从外攻,恐废心力也未必能夺汉中之土,”庞统道:“若从内而破,轻易破掉张鲁的布局,只要破了局势,逼破了张鲁心中的防线,再许以嘉利,汉中才能真正的拿下!”
“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耍阴谋?!”马超又开始呛声了。
庞统反唇相讥,他这性格,让他忍让,万万不可能,“你们这些武将,只知道动刀动枪,从不动脑子!”
“你说什么?!”马超又火了。
“呵呵,”庞统冷笑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而一谋而成,免于三军劳累,省钱省粮,省心省力之举,非汝武人可知之智慧尔!”
马超瞪着他,冷笑道:“武有第一,谋士之略却无第一,你又如何能担保自己所布之谋,不会被人所堪破而破局?!你能看得破的,自然也有旁人能堪得破,那诸葛亮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庞统是最郁闷别人拿他与诸葛亮比,他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这向来与诸葛亮也没有分高下的机会,此时一听,果然恼了,忍着气也不与他辩驳,只道:“这也正是我想提醒你的,那杨松既然是个突破口,诸葛自也不会放过这个隙口,能不能抓得住,就看马将军自己了。”
他心里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暗暗的积累着将来一定要与诸葛一较高下,分出雌雄的心。
马超哼了一声,在心中寻思了一回,汉中富庶,那刘备能放过这里?!
张鲁不搭理刘备,但耐不住有外心的人暗中搭理啊。
马超心生一计,笑道:“既是如此,何不用计戳破他,叫张鲁自己清理手下异心之谋士?!”反正除了这个人,也是除了刘备与汉中暗暗勾搭的路子。绝了这个可能。马超得保障汉中在徐州动手之前,不会被刘备夺了去。所以宁愿废掉这个人!
庞统提这个,也是此意,只是他这个人,说话一遇到较量的事的时候,这真正要说的话,反而撂到一边去了,这才是这二人相处最大的毛病。
“我自也是此意,”庞统道:“这计说简单也简单,只需叫张鲁知晓,这杨松暗中与外人有来往,有外心自就可以了。此人一向深受张鲁信任,一旦知晓他有外心,便不会再受他的荐言,便是一时不废,他的荐言也无用了!”
“无用?若不斩草除根,将来他若投向刘备,必要叛反张鲁,若将汉中之关拱手送人,于徐州极为不利,”马超一脸戾气的道:“这类小人,要除就一定要除干净,你,就是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