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识趣的,知道蒯良心情不好,避的远远的。
但这个人,怎么说呢,大约在许都不怎么敢说话,现在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一路上,他不与蒯良等人来说话,更不屑与家奴说话,他怎么着呢?!
与草根说话,与树说话,那张叭叭的,简直了。
众人疲累之余是真的很惊恐,看向吉平的眼神很是微妙,也是巴不得避开三尺远。
吉平见如此,冷笑一声,也不搭理他们。有本事的怪胎都是很高冷很怪异的,一般也很傲,行为就更奇葩。
他不屑于这些家奴少见多怪,而蒯良的随从却觉得,果然医巫不分家,这会医之人,与巫婆也划等号了。还是离远点,以免传染上病比较好!
吉平若知道他们怎么想,能气死。
他憋话憋的特别难受,看着一堆像木头一样的随从,还有冷着脸一脸忧郁的蒯良,除了能与草,树啊说话,还能怎么?!这大冬天的贼冷,也没有花花草草,蝴蝶蜻蜓可以聊天啊,连个兔子都没有,都冬眠去了!
蒯良刻意的掩藏了踪迹。就是怕被蔡瑁的斥侯发现而追踪。
蒯良一去不复返,一开始城内的人没当回事,都以为蒯良是去寻蔡瑁调回大军了,然而当他们写了信告知蔡瑁的时候,蔡瑁在外收到信,却未见到人,才知道怕是糟了!
“异度,”蔡瑁将信递与蒯越。蒯越见信大变,道:“不好!兄长必已秘密潜往寿春,或者是下邳,及广陵,当务之急是立即分批派人去追回!否则大事不妙矣!”
蔡瑁脸色也是忽变,顾不得再去往襄阳,而是立即派了兵马分别往几个可能的方向追去了!
待人急去,蔡瑁的脸色依旧难看不能止,道:“蒯良身上可会有姐夫印信?!”
“必有,”蒯越道:“我们都被刘景升给骗了!其实早意在刘琦是也,是要将荆州交与徐州。所以才故意引来刘备,与德珪相杀,让我兄长有隙空而遁走!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若刘备死于吾手,背锅吾背,而姐夫没有半点错处,我既背了锅,刘琦又有徐州撑腰,便可来削弱于我!”蔡瑁简直气炸了,道:“我对荆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夫怎么可以如此待我!?我要回兵去问他,究竟是为何?!”
“不可!”蒯越止道:“兵已发,去襄阳之事不可阻挡。此时德珪回去也无益矣。”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被骗被炸被诓?!”蔡瑁眼睛红了,心里委屈,胸口起起伏伏。
“这么说,姐夫在装病……”蔡瑁道:“连刘备那厮都被骗了……”
“刘备是大患,是英雄,必要灭,既已出兵,万没有再回去的道理,继续进发,驱逐刘备出襄阳,把住荆州门户,德珪依旧是荆州主也……”蒯越道:“刘景升再是装病,也是老眼昏花,作主之人,依旧是德珪,那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蔡瑁寻思了寻思,也是,把刘备赶出势力范围,这厮无处容身,便一时不可能再来犯。而刘琦远在徐州,徐州现在可无力分兵前来与他争荆州大权,现在荆州内不就正是他说了算,正合他意吗?!
蔡瑁一凛,颜色肃正了不少,只要他能守得住,谁敢来夺荆州?!
“况刘备身上有昔日刘景升与刘琦之信,此贼留下此信,必为后用,他图不着荆州,难道愿意让徐州图下荆州,待赶其出,刘备若侥幸不死于德珪之手,将来,必可为外援,”蒯越道:“时移事易,在对徐州之策上,至少德珪与刘备是一样的!”
蔡瑁点首,当下便也不再迟疑,继续往襄阳进发!
先追杀刘备,杀了最好,真杀不了,以后再结盟。但现在有把他逐的如丧家之犬的时候,蔡瑁哪肯放过?!他最恨刘备,素以仁德收买人心,令人憎恨!
不料这一路追寻,一没寻着刘备的踪影,二没寻着关羽与伊藉的下落,只能派人去搜寻,一面往襄阳去准备攻城。
赶路终是将大军赶到了襄阳谷口,过了这个谷口便是襄阳了,再料不到,张飞早领了诸葛亮的命令在此候着呢!
张飞见着蔡瑁大军是半点不惧,拎着长矛大喝一声道:“谁敢来战?!”
“屠狗之辈,也敢叫战!?”蔡瑁坐在马上,指着他道:“让出襄阳,饶汝不死!”
张飞哈哈大笑,道:“你在江上逞强尚可,在此地,我张飞说了算!要战便来战,休得啰嗦!”
蒯越止住蔡瑁,对张飞道:“汝只带了区区几百兵,如何与我大军相抗,我大军出,必踏平汝之区区兵马,翼德,请让开。若能安然进驻襄阳,便也犯不着死伤彼此,以免伤了和气!”
张飞冷笑,长矛指着蔡瑁道:“蔡贼好生谋算,可惜谋计落人下乘,千算万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保荆州不得,还贪心襄阳,贪心老贼出来受死耳!”
他人,这个他人是谁,不就是徐州吗?!这张飞的嘴真的太贱了!
蔡瑁一听,脸色一变,只觉一股血直奔脑门,竟是勃然大怒道:“张翼德,汝敢小我!”
竟是挥旗命击鼓,大军出要踏平张飞。
蔡瑁刚吃了大亏,哪里受得住这般的羞辱。这一句为他人做嫁衣,简直是戳了他的肺管子,气的脸色胀红。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就是乌龟王八!
况且他素来与刘备三兄弟犯冲,被一激,哪里还管什么,先冲杀了张飞再说,待枭此贼口舌,再枭首悬城,叫他有伤口德。
蒯越阻之不及,脸色也是大变,道:“德珪,恐有诈!不可出兵!”
蔡瑁哪听得进去,勒着马一并也冲杀过去了。
蒯越是急的跳脚,糟了!这张飞只几百人在这,分明就是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