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虑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发展,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手变成了庞然大物!
倘不可动摇之势而成。他躲进巴蜀也只能成为一个守成的诸侯了……
刘备此时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就像一直被折了翅膀的大鹏,想要飞,也有这个能力,可就是被这个折了翅膀的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刘备看着这形势,西凉,徐州,荆州……向来江东富庶,荆州更是如此,若是荆州被徐州所取,不光此地是军事之地啊,这里依旧可以成为商贸中心,可达江东交易,可沿江下海……
而占地利若此,若此次北伐,吕布父女再得势力新增,天下谁还能阻挡其强势?!光靠孙策与曹操二人,真的靠得住吗?!
茫茫东风,吹的刘备头脑发冷。若吕氏不灭,刘备以后又该如何发展?!只据巴蜀困而不出,被扼于内,而不能向外扩展吗?!
说报仇之类的还是轻的,政治人物,哪会将私仇放的那么大,真正的要害在于,吕氏强,其它人必弱。
他发展的太快,真的挡住了他刘备的光了!
参天大树之下,小苗不长……孱弱幼苗若不设法除去大树,又怎么能出巴蜀?!
更何况还有汉中……
如今这局面,汉中能不能轻易得,还是未知数!
马超这个祸害,真的是个要害。他现在人在此处,若回了西凉,他就算有能力去取汉中,这货必然来攻打,原本刘备也不怕,就怕他有徐州相助。到时候,真的就是……
憋屈!
这个时候不光刘备憋屈,孙策也憋屈呢。他堂堂江东小霸王,就是过不了江!
这条江像是克他一样,他明明水军满江船,可就是过不了江,上不了北岸,这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但他完全与刘备不同。
一直在跃跃欲试,凭凭的想要来试探广陵分兵的薄弱。
高二娘回到广陵的时候,正是陈登愁着无人可用的时候,见她回来,也略有喜,竟亲自出城将她迎回城了。
高二娘很羞愧,红着眼睛将遇袭的事情说了。
“兵事胜败,生死如常也。”陈登叹道:“安抚家属之事,登来安排。你来的正好,登正愁无人可用!”
高二娘道:“末将也是正为江东之兵而回来。”
陈登赞道:“好!如此气节,真是高将军之后!”
高二娘心里挺感动的,陈登这个人,虽说算不上多么知人善用,但绝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她是女子,而轻易否定!
陈登将事情安排下去,叫高二娘进了书房,请她坐了,也没有废话,道:“近些日子,频频有江东小舟舶上岸来,意欲探刺广陵分兵轻重,欲从薄弱处撕裂而破城也!登虽迷惑之,但,也唯恐兵力不足,无有大将,而被江东之兵寻出空隙,一旦被其撕裂,后果不堪设想。若广陵破,必危及徐州,一旦后心有失,前线之战力也会人心惶惶,此地,牵一发而动全身也……”
高二娘道:“大人若要用末将,只管吩咐!末将虽不及主公与女公子之才,然领军作战,也愿尽死力而全忠。”
陈登笑道:“制一孙策,何须用死力?!”
高二娘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陈登笑道:“吾知你有何想,思他是江东之主,早有雄名于外,然而在登眼中,此人也不过是一莽夫也!无须阵前用将,就能杀之!”
见高二娘不解,陈登道:“频频来刺探之人是谁?!除了是孙策本人,我不作他想!”
他冷笑一声,道:“他自恃己强,不以人主为念,只以匹夫之勇而轻易乘小舟而涉险,此种人,就算现在不死于匹夫之手,将来,也必可轻易图之。杀此人,何须用牛刀,一人一弓既可!他若死,江东乱,周瑜之兵也必从荆州退……”
“大人是要行刺客之事?!”高二娘道。
“然也!”陈登道:“你可敢?!”
“有何不敢?!”高二娘激动的道:“唯恐大人不用,大人若肯吩咐,末将恨不能以死报之!”
“好!不过,一军之将当以自保为重,切不可轻易赴死,射杀孙策,无需死,若能得,更好,若不能得,也罢。”陈登道:“他死了,江东必怒而率军来强攻,反倒不利,可若受了伤,拖上一拖,就不好说了……若得不了手,你也只需退回。无需死追。”
“大人料他必然要上岸?!”高二娘道。
陈登点头,道:“他已经试探良久,每每欲上岸,皆被我埋的兵从岸上射退。此时必已经心头躁火,必要登岸不可。火候到了,他既要寻死,何必放过这般的机会?!”
高二娘不可思议的道:“这个孙策,好生古怪!他不止为将,更为江东之主,刺探之事何须亲自来?!都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果真莽夫!”
“只是大人确定一定是他?!”高二娘不解的很,因为这个用常人的思维是说不通的!
孙策不比往日,往日他不过是个普通战将,可现在,他有基业,是江东之主。今时不同往日。
若叫吕布亲自去探刺军情,这怎么也不可能。
“此人与女公子略有些相似之处,然而他自负,远不及女公子谨慎,”陈登道:“轻率而无谋,恃勇而涉险,虽有智,却不足。这个人,无王霸器,而早死之象。若不早死,也当自绝于人。”
陈登见高二娘不可思议的表情,笑道:“你见了吕青不曾?他应见过孙策本人!”
高二娘点头,“行军匆忙,可惜并未多言孙策之事。”
“此人名震江东,然而,他并非第一次如此率性,在江东时行猎,常一人单骑,不叫人近身!”陈登道:“就算今日不死于广陵箭下,他日也被内患外敌而轻取射杀!”
高二娘眼睛一亮,她若射杀孙策,就真的名扬天下了。她的从军生涯也将从这里正式的开始。
“谨从命,大人吩咐,定奋力而为。”高二娘道。
“你是最好的人选,可愿作女子装扮?!”陈登笑道:“若为妇人,他必轻之,更不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