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速破!令人扮成求援兵诈出城中人,既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得此城!有此渡口,有子义守之,重兵至为先锋,可狙击广陵!”孙策道。
若得此镇城,占了此渡口,便能作为拿下广陵的撕裂口,所以可想而知,孙策此时有多兴奋。
“以火为应,若得此城,起火号之,主公可击广陵,陈登必左右不能相顾,两处都失……”太史慈道。
二人一时默契皆起,又观察了一会,粗摸估计这里只有不足二千兵力。别说二千了,只怕八百兵都未必有!
不过太史慈这个人还是很慎重的,道:“此城镇还是要谨防有诈!这陈登最擅玩弄人心,擅长权术,谋略也不浅,素以狡诈著称,颇有才名,主公还是要小心,不可大意!”
孙策却不以为意,笑道:“区区书生,难道还能与黄祖比肩?!书生,治一城下,足以,然而守一城,终不敌战将。术业有专攻,若书生能强至此,世间哪还需要武将?!谋为侧,然而本,终究是依赖于战将的战力,而广陵,从未听闻过有什么大将在此镇守,光凭陈登一人,欲抵我江东之兵,难矣!策若连广陵,连一书生都敌不过,也终枉了小霸王之名!”
太史慈听了,慎重道:“只恐这陈登一直在隐藏实力,反而出其不意!”
“无妨!任他来,策自敌之!”孙策的眼中燃着熊熊的火光,是咬着牙,一定要拿下广陵的。
太史慈知道他不想错失这个机会,见劝不住,便不再劝了!
左不过是以勇开道,以死保护孙策,如是而已,方为人臣本能。
此处还算隐蔽,但依旧不可能近观。然而想要再绕到别的门去看一看,也很难。再往前,就要露出破绽,被人寻知了!
因此孙策哪怕恨不得飞到城上去看看兵力,却也不能再往前涉足半步。
太史慈怕有闪失,便劝他撤退,道:“再延误下去,只恐城内有兵来巡密林,必不能避。主公千金之躯,还请以江东为重。”
孙策叹了一声,心知再探索下去也不可能探索更多,便作罢,道:“走!”
太史慈松了一口气,避着人,沿原路返回!
算一算,快到约定的时辰,便护着孙策急往回赶,却不巧遇着了约五十余人的小队,正是出来巡视这一带的广陵兵,一时伏到了一处小坡之后。
这一小队,很快经过,离开去了。
孙策有心跟随,约是想要听听他们口中随意的交谈,而能得知的信息。太史慈哪里不知他的心思?!便只劝他回转,不可再延误,道:“抓一二个细问城中之守,只恐打草惊蛇,反而不妥!”
孙策正有此意,听了太史慈这番话,这才打消了心思,继续撤退!
不料这时却扬起一声鹰啼声,那尖厉的声音,绝非凡响,不巧正好惊动了那五十余人的小队。
孙策吃了一惊,抬首一看,是他的鹰回来了!
再这样下去,会暴露!
太史慈不敢耽误,立即跟着孙策火速撤退,一面跑,一面吹了个唿哨,这种尖细的声音,五十余人可能太远听不见,但对鹰来说,是能仔细辨别到的!
因此很快沿着逆行的方向,又盘旋到高空去飞远了!
这五十人却惊的不行,手上已经拎了弓,拿了箭在手,是想要弯弓射下这鹰的,奈何这鹰盘旋了一下,就腾空飞走了。
“哪里来的鹰?!”为首之副将拧着眉头,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只恐是江东的鹰,听闻江东之主豢养鹰犬爪牙,吴越之人,向来好此类者。”身边有副手道,“徐州虽也有鹰,但多数都往北去了,不可能留在广陵,若要传信,也不会在空中盘旋停留,此地,必有它依赖的人或物。”
副将心里咯噔一声,与众人面面相觑,嘴上虽都不言,然而,却知道,只恐怕江东的斥侯无处不在!
他们一一上马,却是弓不离手,箭不离身,道:“速巡视,不可大意。若遇细作,能抓便抓,不能抓,当场射杀!”
“是!”众人都跟着他急速巡视去了。
孙策与太史慈以为甩脱了这个小分队,还没松下心中的紧张之气,突听一声破空之声,太史慈听了一惊,柴也不要了,往旁一丢,拿出弓与箭筒,搭上一箭便往声来处发出!
好快的反应和箭法!
太史慈一向都是用弓的高手,然而即便如此,箭虽发,却来不及了!
两箭枝插着箭羽而过,只听蹭的一声,太史慈的面色大变,他下意识的反应是箭必是往孙策而来,所以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是立即就往声来处发箭,然而当他的箭出手了,再用眼睛去看时,才发现来的箭并非是朝着孙策的,而是朝着他身后的位置,是他身后的那颗树……
太史慈手太快,以至于用眼观箭来处时,也是立即下意识的去推开孙策,以免被箭射中。但还是来不及了!
有什么在他脑中砰的闪过,快的抓不住!
只见那箭已射中了树上的细索,细索一断,枯叶落满的地上立即被机关拖出一张大网来,没困住孙策,却把太史慈给束了个铁网一般,紧紧的收紧了,然后吊了上去!
此物有个机关,并且是以人的重量为束缚的,也就是说吊着里面的东西越重,网会缠的越紧。
太史慈正是堂堂男子汉,岂能不重?!
有此之变,太史慈与孙策都吃了一惊,太史慈立好下意识的寻身上的短刃要割断绳索自救!
而孙策也拿了刀来救人。奈何吊的甚高,他又不能下重手,唯恐伤着了太史慈,一时气恨的头皮发麻。
太史慈却急道:“主公不可上前!有埋伏!必有贼人,主公当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