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么就是精锐舰队。
而如何挫伤周瑜元气,是个需要黄忠当下就做决断,而再延误,便失去偷袭机会的大问题。
黄忠眼眸沉沉,吩咐下去,道:“隐蔽,往前,散行,避过战火,直接继续往前……”
这是绕过交战区,而直接往腹心的舰队而去了?!
黄忠一吩咐,小船如箭一般的往前行驶过了。
此时注意力皆在陈就那,视力又受限的情况下,目标又不太显眼的时候,小船分散又不多,很快就隐蔽的抄过去了!
一路往前,直接将后方交战之地给甩在后面,黄忠顾不上去与陈就汇合,一心的只盯着前面的大战船。
“将军……”亲兵指了指前面的一艘巨舰,吃水也极深,但是真的拿不准这到底是否是粮草船。
就算不是,也一定是重要的装辎重的船只。
黄忠看了看东方的天色,若再不行动,天就亮了!晨光一来,江上一览无余,再想隐蔽的做什么,也不可能做得到了。恐怕连靠近也靠近不了!
黄忠又往后方看了一会,那边都是火光,很大,江东的大船的舰队实力雄厚,而陈就来偷袭的船虽也大,但并不多。他原本是想着偷袭的,结果就暴露目标了。也就是说,现在转为了明攻,他肯定是干不过江东船的。他必撤退。
黄忠此时人也不多,就算想去救援,也未必有功,可能还错失了眼前的目标。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万没有就这么放弃的道理。
他咬了一下牙,令亲兵换旗,旗指的方向,正是那艘巨舰。
旁边的小船看到了,也跟着改了旗,将旗尖对准了那艘巨舰,一一的传下去,无声的军令传达了所有的船。
轻微的忽哨一声,如同夜枭的尖细的轻微叫声,如果不仔细分辩,很难听得见,因为风声呼呼的,也有怪声传出,这声音杂在其中,江东的舰根本就没有听见的可能!
船只各自散的更开,如同利箭一样的朝着巨舰去了。
很多人下了水,然后消失在水中!
黄忠指着船只绕到了另一头,靠近,再靠近,然后开始凿船。
这么巨大的舰,想要这么点人将之凿沉,是根本不可能的!黄忠的目的在于吸引注意力!
这凿船的沉闷的声音实在想忽视都不可能!
船上立即跑动起来,来了两队人,舰队上的人吩咐道:“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舰巨大,也有很多小船跟着护舰的,但是晚上都看不清,因此舰上的人一发出信号,有两艘小船已经靠近了过来,越来越近了,船上的江东兵也拉着弓,随时准备放箭!
黄忠却先发制人,早早的叫己方的几条小船立即先朝着对方放箭。
箭尖上有火,射中对方的桅杆,然后就雄雄的烧起来了。幸尔晚上收了船帆,否则那帆布一遇火,必是要烧起来的。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风,一烧起来就控制不住了!
现在只是小范围的火,然而也足够令江东兵惊慌的了。
原本看着后方有火光战事的声音,他们还以为必打不来,不料竟然还有敌袭来此。
一时之间,也敲起锣鼓来,道:“……敌袭,有敌袭!敌人绕道我舰队中来了……”
这一声,如惊涛入了骇浪,如油入了滚水,一石惊起千层浪!
江东的所有船都一声声的敲起了锣来,这声音惊动江水两旁的飞鸟到处惊叫逃命。吓的不轻!
而这声传回来,也将江东兵骇了一跳,此时他们经此一事,颇有点风声鹤唳的味道。
而这飞鸟惊飞,凄厉的逃窜的声音,何曾的骇人?!
弄的他们误会以为是有大埋伏,一时之间,竟然戒备无比的森严!
江东兵也上了火箭,朝着黄忠的船只射箭,他们看不清目标,只能茫然的凭着感觉朝着箭来的方向射。而茫然的漆黑的江面和黑夜,无疑加深了这种恐惧。
因为看不清目标,人在内心之中,会将敌方想象的无比的恐怖和壮大,此时他们都不敢想对方有多少条船,是从何处袭来,到底是神出鬼没,还是四面八方都是敌袭?!
江东船整个的以为就是遇到了埋伏,不是小埋伏,是大埋伏这一种。
整个的都乱了!
周瑜在首舰上,听到鼓动声,披衣而起,脸色微微一变,道:“……不好,只恐是中计了!”
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是声东击西之计啊。
对方只听其声,不见其人,而己方的船都惊动起来了,这不是自乱阵脚是什么?!
有副将等人到了门前,报道:“报!有敌袭!”
“敌在何方?!”周瑜拉开舱门道。
“不知!”众人皆道。
周瑜道:“传令下去,不可自乱阵脚,各船都守原位,不许妄动!只在船上击退敌袭即可!”
“是!”众将听令传令去了。
“后军有袭,是江夏陈就的船只来袭,”斥侯来报道。
“无妨!”周瑜道。
众人见他不慌,心中即刻就安定了下来。
“小打小闹而已,无需紧张。”周瑜是见过大战的人,也是最具王佐之资的人,他的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也是笃定的。
东方将明,周瑜心里牵挂的始终是广陵城,他最想要的是凌统的消息。只是战报还未送上船,也不知是如何情况。他心里不安的其实是这个!
黄忠一吸引走注意力,潜入水中的人,便趁着夜色,爬到舰上去了。
将巡守的几人抹了脖子,拎了火油,就往巨舰上倒,到处倒,火油是有一股强烈的味道的。古代的这种油可不会像现代那样提纯。所以味道极为难闻……
这风一刮,这味道便传开了。
另一侧的江东兵闻到了脸色一变,急道:“……有人在纵火,何处有失?速去护。若遇火,速灭之!”
一时全往这边来。
而人一听见动静,往水中一跳,当即点了火把,往船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