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和,可能反而是最好的避免伤亡的办法了。
但有时候,就是因为局势的不甘心,不想低头,而导致很多的事情,根本只能对立,而完全没有和谈的可能!
蒯越以为,现在绝境逼至此,是真的万万都想不到的。
徐州实力强至此,也是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啊。短短几年,徐州发展到如此,在主力往北方的情况下,还能分出精力来,用点小兵力就把蔡瑁逼到这种境地,几乎是快死的境地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此战之后,天下都得重新评估徐州的真正实力,包括人才,资源,战略等。
所以,蒯良,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是你早早就看清了,还是我自以为是的错估了荆州的所谓实力?!其实不堪一击?!
蒯越心内其实很痛苦,说不清的搅痛。
“如此恶劣天气,如此的困境,还需要急胜,要做到急战而胜,何其难也!”蒯越道。
无论是天气,还是局面,都对他们太不利了。
要急,要胜这两个前提,就算是蒯越也没有把握!
众人叹了一口气,这天,不仅下雨了,它还又下雪了。特别可怕!
蒯越来回徘徊,他也是精通阵法的,因此便不语,只提了笔,来画八矩阵的阵型,却怎么也画不出来,便道:“奇怪!阵法虽然精妙无比,然而,向来阵法中常用的只有六矩阵。这八矩阵……好生刁钻!”
有文士道:“正是刁钻,六矩阵规规矩矩,一阵一矩皆不出格,虽可变为圆阵防御,然而,终究易破。而八矩阵却是六矩阵与圆阵的变阵。”
他上前,双手接过他手上的笔,画了起来,描述道:“八角少一,则成七,比六多一,而八角多一,则为九,便是极数。六矩阵一旦被迫防御,只能变为圆阵,这种只要死攻一处,必定能撕开一个口子,寻到生路。可是八矩阵不同,每个阵眼处,都有三个内在的小阵。若是攻其中一个,内里阵法便会急速变动,哪怕兵力极强,矩阵被迫不得不圆阵防守,这三个阵法也能不断的支援此处,它的兵力在局部是流动的,八处皆是如此。甚至能相互跑兵,一处有攻打,其余两处皆可流动而来援应……”
蒯越看着头都痛了起来,八个角,每个角内还有阵法。兼顾了灵活,这就很强了。
一般用阵法,都是很死板的,阵法进攻性其实并不强,它的存在的主要目的,多数是为了防御,以及消耗敌军的攻击,是吞噬型的作战方法。
可是,这庞统用阵,还能兼顾灵活多变,这本身的才能就很逆天了!
“可有破阵之法?!就没有很巧妙的破阵之法吗?!”蒯越道。
文士道:“一需要时间,二需要更多兵马,现在我等的援兵根本不能急破之,三,此阵,急难破,需要等待时机,更需强将!”
而现在这三样,都是紧缺的,蒯越头痛的坐了回去,眼睛沉沉的看着这个阵法,半晌不语。
众将与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若有文聘在,也许可化敌,”蒯越道:“如若另辟奚径呢,不去寻思破阵之法,而是破敌之法?!”
破阵便是以兵攻兵,是强攻破敌之法。
而破敌之法所涵盖的广度就深的多了。
“大人之意是断其粮草?!若是离间其人?!乱其军心?!”众人道。
蒯越点首,道:“此计,自也需要时间,然,可双管齐下!”
“此时,急也,若只一门只顾攻敌强处,只恐不能解救蔡将军,越是此时,我等更当竭力用心,用计献计,方可有解救之机出现……”蒯越道。
众人都应了。一时纷纷小声的讨论起来。商议半天,也没个可靠的章程。便都去休息了。
天不亮,便又拔营起寨。火速的往那进发!
吕介为先锋,早就赶到了,而吕青早就在严阵以待。
吕介天一明,便来打探敌情,二人也是冤家路窄,这又遇上了!
吕介浑身肌肉紧绷,用大刀指着吕青,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吕青无有战意,只道:“吕介将军,战否?!”
吕介也无战意,在没有能确定的情况之下,他没有把握,因此没有逞强,只道:“同为吕氏人,何苦相互为难?!看你年纪轻轻,为何不投降?!效于三姓家奴,难道比得过荆州牧刘景升的仁义之治?!”
若是旁的姓吕的,估计也差不多听了这话,多少有点难为情,或是羞愧。
可是吕青完全没有,只道:“吕介将军自姓吕,而青,原先只是无父无母,无姓无名的逃奴是也,出身微末卑鄙,得义父和家姐不弃,赐姓为吕,赐名为青,而我原先之姓名,早不存也,生我者父母,为我有姓名者,义父与家姐也,如此之荣,如何比不过所谓荆州的仁义?!我不曾吃过荆州的饭,也不曾喝过荆州的水,更不曾被所谓仁义而关照,敢问吕介将军,何出此言?!”
吕介真不知道他原先不姓吕,闻言只能无言以对。他是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纠葛的。还以为他也姓吕。都说同姓,就算不同宗,也算半个故乡人嘛。
哪里知道这一绕,就绕到吕布身上去了。
虽都姓吕,与吕青同姓吕,而与吕布同姓吕,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对于厌恶三姓家奴的人来说,这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吕青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道:“既都姓吕,与我义父同姓,也是有缘,为何吕介将军,不弃暗投明?!归附于徐州呢?!”
吕介的脸色顿时有吃了屎一样的难看,暴怒道:“伟丈夫,岂能事于无义之徒!休得再提!”
吕青也是无语,先提的人是你好吧?!
吕介的脸色挂不太住,便怒道:“取名为青,敢厚颜而谮长平侯之功乎?!无天无地,贪天之功,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说的多难听?!